程榆礼:什么礼物?
程榆礼:你叫什么名字?
这两条是连着回的。
“你叫什么名字……”
秦见月重复一遍他的问题。看似对礼物疏于期待,更迫切想和她互通姓名。
她郑重地打下自己的名字:秦见月。
程榆礼说:很特别。
秦见月:谢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来接女儿的秦漪一出门就撞见秦见月春光满面的笑,忍不住吐槽一句:“笑啥呢,嘴都咧到后槽牙了。”
秦见月吐了下舌头:“没什么!妈妈,我帮你做饭吧!”
她蹦蹦跳跳进了家门,一边把书包甩在沙发上,一边对看新闻的江淮说:“爸爸!我回来了!晚上好。”
一边蹦蹦跳跳进了厨房,掀开锅盖,把锅里闷着的牛肉盛进碗里,十分勤快。嘴上还在哼着歌:“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
站在门口的爹妈面面相觑:“这孩子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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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榆礼回到家,家里无人,只有沈净繁窝榻上在看电视。平静过去喊了声“奶奶”,就迈步往房间走。老太太喊住他:“老爷子给你淘来一个新鲜货,拿去看看。”
步伐停住。程榆礼回头去看,摆在茶几上的小木匣敞开,隐隐看见里面的古玩。
是一串星月菩提。
程榆礼用指挑起来看。菩提根在光下呈象牙白。
有些女气。
他拧眉说:“这怎么戴?”
沈净繁随口打趣:“送女朋友戴不是一样?”
早就受够家长这种没完没了的试探,程榆礼失笑:“哪儿来的女朋友。”
匣子被盖上,程榆礼没什么情绪说:“替我谢过他。”
他没试,还是把东西收走。
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处理手机消息。
很多。
程榆礼不知道自己哪里积累下来这么复杂的人缘,经常一打开q.q就会跳出来各种各样的聚会通知和告白消息。
有人问:去网吧吗?
程榆礼:无趣。
又有人说:xxx女朋友过生日,来玩啊。
程榆礼:今天累了。
还有莫名其妙的女同学给他发自拍,问他哪张好看。
程榆礼:都一般。
还有一个没有备注的女孩来势汹汹:程榆礼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别吊着人行不行??!!
程榆礼:你是?
……
挑了几个最上面的回复了一下,没几步就迈进了房间。他脱下挎包,去拉好窗帘。
慢条斯理脱掉全身上下的衣物,走进浴室。急速的水流裹住少年结实紧绷的肌肉,程榆礼闭着眼,感受舒适的温度成团地糊在眼皮上。
程榆礼对一切表现得兴致缺缺。一个原因,他考砸了。依旧是瘸腿在语文。
这次瘸得很离谱,因为话题作文没有读懂题意,及格分都没拿到。
男人多少是好面子的,程榆礼再清心寡欲的个性,也难过心理这一关。
他在思考,他的人生是否太过真的乏善可陈。单调又枯燥,浑浊又扁平。
毫无起伏地度过平静的每一天。每一天,都没有任何值得回味的东西。更不要提为之做记录和分析。
裹了浴巾出来,让身体陷进床中央,他一边调了一首耳熟能详的京剧出来听,一边取过白天从京剧社社长那里拿来的传单。
传单上的宣传做得很别致、很用心。
高一的时候,身边有一些男生会参加社团,多半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放纵,让他们逃课踢球变得合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