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的时刻,惊醒自己活了三十年都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自知之明地挑衅在家人心中的地位。

她转身拉开门把手,安排佣人将行李箱拿下楼,自己则走向温子沐睡觉的房间,将睡着的小家伙用毛毯包起,然后离去。

开出停车场的车子彰显出司机的心情,有种不管不顾,莽撞行驶的气魄。温秉海站在楼上,透过窗户俯瞰楼下,怒不可遏砸响手中水杯。

温子沐睡得酣甜。温尔雅行驶出门外不久,惊觉自己没了力气,于是换下佣人开车,自己则去后排,将小家伙的脑袋温柔搁置在腿间。

前几日还在满心欢心回国后的情景,如今却连行李箱都没打开便离去。温尔雅越想越难过,叫佣人将车朝她和周弥生婚房的方向驶去,她垂下眸来观察小家伙的长相,越来越能从他的脸庞中窥探到某人的基因。

她原本是觉得这孩子长相随她多些,时间越久,那人的基因就愈发明显。她不觉得这样不好,小家伙本来就是她和他的孩子。

虽然是个意外,但是惊喜的存在。

温尔雅从包里掏出手机,调至静音给那人发消息,问他在哪里。

周弥生回得很快,却言简意赅:「?」

温尔雅说:「见一面。」

周弥生:「不是才见?」

温尔雅叹出一口气,认真回复:「我想和你聊聊。」

对面却毫不留情道:「没必要。」

温尔雅沉默许久,决心和他打感情牌。她不确定这招好不好用,但她知道自己此刻难受的原因是温秉海对她使用此招。

她道:「我刚被家人赶出,正在去家里的路上,你如果愿意,可以来找我,或者告诉我你现在的居住地址,儿子总说想你,我把他送过去也不是不可以。」

周弥生过了很久才回复。

温尔雅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先怀疑她这话的真假,而后揣测她的意图,最后决定置之不理。

但他回的消息却是:「过几天再说吧。」

温尔雅只能收起手机,和温子沐回到原来的家里。她有洁癖,即使累到难受,也要吩咐佣人将卫生打扫干净。

这一晚几乎没停歇。

醒来之后,周弥生发来的地址静静躺在未读消息中。

她稍一错愕,而后起床清洗,独自一人踏上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