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话。”周弥生盯着她笑,“我现在不想过不过这事,谁离谁也死不了。”

温尔雅被他说得耳热,心想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于是抿唇不言。

周弥生直接赶客:“还不快出去?”

温尔雅无可奈何。

夜里空气寂静,她却没怎么睡好。

机场分别,他只和温子沐说话。转身之际,小家伙喊道:“爸爸,你还没和妈妈说再见呢!”

周弥生冲着儿子勾勾唇角,视线落在温尔雅脸上,说了声:“再见。”

温尔雅低低嗯了一声。

他转身离去,安检之前,同温子沐招手告别。

阳光铺满地板,温尔雅牵着温子沐的手,原地站了很久。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料想到未来或许会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温母的电话便打到西雅图。当时温尔雅正带着温子沐逛家庭超市,给他挑选玩具。

温母旁敲侧击的,她却心不在焉:“妈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现在在忙,等我回家再联系你好吗?”

温母无法,只好挂断电话。

然而温尔雅其实并未想好如何回应。

等到回到家,将手下所有事情都处理好,才稳下心绪,给温母打去电话。

温母已经睡下,接电话的声音很是惺忪,轻声道:“太晚了就不用回电了。”

温尔雅忙应声:“那妈妈您先睡。”

“不睡了。”温母道,“已经醒了。”

温尔雅没说话,温母先是问了一些有关温子沐的问题,得知一切都好之后,才缓慢切入主题。

温母道:“他回来了,你知道吗?”

温尔雅只纠结了一秒,决定不撒谎。

“知道。”

“他去找过你?”

“嗯。”

“在你那里待了多久?”

温尔雅沉默了。

温母品味这沉默的意味,再次询问:“他到底在你那里待了多久。”

温尔雅说:“妈妈,我今年二十九岁了。”

“是的。”

温尔雅鼓起勇气,认真地说:“我想有我自己的空间,不受任何人精神控制,我可以决定我自己的生活,不必向谁汇报。”

“可是你知道吗雅雅?”温母说,“你已经和周弥生离婚了,如果依然纠缠不清的话,这婚就算白离了。”

“不算白离。”温尔雅从未戳破这层真相,就像她甘愿做温家乖乖女几十年从未反抗,她做了极大心里斗争,才开口,一字一句道,“这婚现在不离,以后也还是会离的,反正周弥生他……他对我爸、对温氏就是一颗棋子,我爸看中的不过是他的能力,等到时机成熟,温聿能力变强……周弥生迟早会被踹开的。”

到那时,她也还是会和周弥生离婚。

这是必然发生的事情,只是现在或是将来。

温母惊恐:“雅雅,你怎么能这样想你爸呢?”

“不是我这样想。”温尔雅皱着眉目,低声说,“而是本就如此,温氏若落到周弥生手里,对我并没有弊端啊。”

“可是”温母气道,“可是,是你坚持要离婚的,你说周弥生在外风流,你忍受不了,我才会顺手推舟成全你!”

温尔雅一顿,揉了揉额间,“对不起妈妈。”

是我误会他了。

他并没有那样做。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温母喋喋不休,完全没了半分慈母样貌,咄咄逼人道,“他去找你了,你不劝他放弃,要他来和你弟争温氏?倘若温氏真的改姓易主,你爸的颜面,你弟的未来,要怎么办?”

温尔雅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