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璃静默地观看着这一切。

“照这样子”程绍堂冷静道,“保不齐你们还会复婚。”

“不会的。”温尔雅说,“别说了,他毕竟是我孩子的爸爸,我不想我孩子不幸福。”

唐璃眨巴眨巴眼睛,见温尔雅眉目之中存在的纠结、犹豫,一时之间便懂了程绍堂话里的意思。

唐璃一直觉得,两个人能走到结婚,不可能不存在感情。

温尔雅摇头:“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

程绍堂说:“不就是温伯父吗?”

“还有我妈妈,温聿……”温尔雅仍是被周弥生唇角滑落的那一道血液搞得心惊胆颤,她抬眸看了眼唐璃,再看向程绍堂,“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不该和你们说这些。”

程绍堂提醒她:“就算是要复婚,也别那么轻易原谅他。”他一字一句道,“他现在老实,是因为他现在一无所有,等他把那些都拿回来,他就不是现在这样儿了。”

如她所想。

温尔雅始终不再回应再多,一路将人送至门外,又询问他们何时再来。

唐璃说看时间,也可能直接去纽约找立秋。

温尔雅诧异:“代我向立秋问好。”

唐璃跟着程绍堂向外走去,上车后,碍于前面有司机开车,他们没有交谈。

直至抵达酒店,唐璃才捧起他的手指放在眼睛下仔细看看,问他手痛不痛。

他说:“不痛。”反手攥住人的手,揽进怀里,问她:“吓到没?”

唐璃闻到属于程绍堂身上专属的好闻味道,问:“你是说你打他那一拳?”

她接着说:“那倒没有,又不是他打你。”

程绍堂放声大笑。

唐璃听见他笑,自己也不忍住笑,但也还是问出心中疑惑:“但是我想不到,周弥生怎么变成这样了?”

印象中的周弥生,总是西装革履、意气风发,随话里话外别有用意不招人待见,可毋庸置疑气场强大,手段高明。与今日所见疲惫不堪的男人简直大相径庭。

唐璃蹙眉说:“变化太大了。”

程绍堂却道:“此一时彼一时,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

……

温尔雅待人一走便上楼敲门,里面的人不应,她便直接开门,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反锁。

她没出声,找佣人要来钥匙,不声不响打开书房门。那人窝在与门处于同一道墙面的沙发处休息,一本敞开的书遮盖在脸上。

温尔雅关上门,悄悄走过去,将书从男人脸上拿下,猛不丁对上一双眼睛。她一顿,而后拿书的手指继续向下移,将那张脸完完全全暴露在视线里,嘴巴是好的,下巴颏一片淤青红肿。

她问:“你没事儿吧?”

周弥生盯着她,不说话。

“是不是下巴和嘴巴疼?”她抬手去碰,被他别过脸,躲开。

他闷声道:“你有意思么?”

温尔雅早就知道他会态度不佳,所以没回复他,脸上表露出的表情也是不在乎。

又听他道:“你明知道我和他有仇,就非得让我俩打一架才甘心,打一架就打一架,你干嘛拦我?”

温尔雅自觉向后退了两步,心说: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解释说:“绍堂毕竟是客人。”

“绍堂绍堂,叫他妈那么亲。”他的脾气,好像只有在她面前才能释放了,他的沉闷、愤怒都被她看在眼里,却始终不好劝他。

温尔雅难得理解周弥生,知道他与程绍堂的过往,知道他一定不愿意在死对头面前如此颓丧。

她说:“谁让你以前,戏弄过他女朋友?”

“我只是戏弄。”他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