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了没?”
“啊?”温尔雅说,“上了,伤口不深,但撞了到石头,划破了皮肤,有淤青……”
“我没说儿子。”他看着她,“我说你。”
温尔雅愣了愣:“没有。”
“疼不疼?”
“还好。”
“去书房坐着。”他说,“等我上楼。”
温尔雅不知他什么意思,但心里仍有后怕。她认为自己做错了事,周弥生大发雷霆是她预料之中的事情,可他这般沉着冷静,反倒让她不适应。
她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低眸观察膝盖处的伤,摔倒时刚好跪在地上,青了一片。
周弥生进门时,她仍低垂着头,额前垂落一缕碎发。视线定在膝盖处,白皙皮肤中一抹红肿和淤青。
她抬起头看他,那眼神和之前吵架时不同。如今充满哀怨与内疚,还有一股子小女人的娇羞。
他又问她:“疼不疼。”
不等她回答,人已躬下.身去,打开药瓶。
温尔雅沉默道:“你不生我气吗?”
周弥生瞧她一眼:“你是说哪件?”
温尔雅便有些懊恼,给人递了话柄,好让人蹬鼻子上脸了。
周弥生见她不答,便继续手里动作。前几下都是力道轻轻的,忽然间却用了点儿力气,让人不得不叫出声来。
“周弥生……”
他蹙眉,假装用心地为她涂抹上药:“别动,我这给你涂药呢。”
“疼……”温尔雅咬牙道。
“哪儿疼?”
她干脆收回腿,可脚腕被人一把扼住,彻底动弹不得。
“忍着点儿。”他说,“很快就好了,乖。”
温尔雅有点儿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好意,战战兢兢地想问他为什么不生气,斟酌许久才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周弥生摇头:“你就当我吃错药。”
温尔雅心说:果然。
他道:“你这一双好腿,若是留下疤,以后就不好玩了。”
温尔雅别过脸去,原本内疚的情绪逐渐散了去,正想着该如何回击,却不料那人狡猾地早已想好对策。
“孩子磕磕碰碰是常事儿。”他看着她,“以后注意,我不生你的气。”
温尔雅不作声。
他又道:“你也别觉得难受。”
“我心疼。”她声音里又带了些哭腔。
周弥生贱贱开口:“心疼我啊。”
她气急,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才不是。”
他却捉住她那只纤纤玉手,向前一扯。人迎上去,轻易封住她的唇。
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顷刻间大了些,雨水打响窗台屋檐,霹雳吧啦发出响动,白日里天空蒙了层黯淡的纱云,心跳也在此刻骤然加速。
温尔雅迷迷糊糊的,想推辞又不好意思。这种纠结令她动作看起来更加半推半就,惹得对方动作愈来愈迫不及待。
温尔雅双颊红透,手掌抵在他身前,摇头看他:“儿子在睡觉。”
每当她提及儿子,周弥生的双眉总会稍稍舒展。这种细微末节的变化逃脱不掉温尔雅的眼睛,即使周弥生工作再忙,每次回家都会先抱周子臣,而周子臣也是很给面子的,一看到人就笑。
血缘是个神奇的东西。
周弥生低低一笑,问她:“你怕什么?”
温尔雅不说话。
“不这样?”他说,“怎么生他?”
温尔雅想拍他,又不好意思乱动。她感觉到男人身体中明显的变化,就像她之前的内疚被人三言两语轻易驱散,一切都发生的那样迅速,又不知不觉。
许是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