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而坐,周弥生先是将头靠在她肩上,车开起来不久,他迷迷糊糊间滑落下去。嘟囔着要司机打开窗户,初春天际,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他被吹冷了,人便滑到下面,用她的双腿当枕头。

温尔雅极不自然地调整坐姿和位置,手指下意识间捋捋他蹙紧的双眉。

周弥生唇角动了动,抬手摁在她指尖。

夜色浓郁,车子缓慢行驶。王助理和司机坐在前面,对后面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周弥生靠近了她,深深嗅了嗅。

这一下吓得温尔雅不轻,反手摁着他的手掌,警告他不要嚣张。

周弥生轻巧从她指尖溜走,在任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先开她那件端庄优雅的小西装外套,溜进去,一直向上……

温尔雅呼吸急促起来,说不出话。

周弥生将脸向下,肩膀耸动耸动地笑。皮肤与裙摆布料摩擦,空气里弥漫着酒气和她身上的香气。

温尔雅只能再次抓住他的手腕,好让他能自己收敛,别那样放肆……

这种默不作声的博弈持续至酒店,王助理将人送到门口,毕恭毕敬道:“温秘书,有劳你照顾周总了。”

温尔雅托着周弥生半个身体,冲着人点头:“好了,你路上小心。”

门被关紧。

一切像是情景再现般重新上映。

她把人推到床上,自己也泄气般躺至一边,她本就娇弱,周弥生和她在一起时偏好捉弄她,故意拿着劲儿。她大口呼吸着,看向面前天花板,累得说不出一句话。

周弥生拿着她手指揉捏了会儿,忽然道:“你怎么生得这样好看?”

温尔雅稍一愣怔,没想到他会说这话。

周弥生说:“我第一见你,就觉得你好看得不一般。”

温尔雅摁住他的手,瞪着一双晶晶亮的眼睛看他:“你第一次见我就觉得我好看,那时候就想着要怎么算计我了吗?”

“什么叫算计?”周弥生低低笑了一声,将脸埋进臂弯里,又抬眸瞧她,“倒是你,知道我算计你,还朝我这里扑?”

温尔雅低声回:“我倒想走。”

“什么意思?”周弥生还笑着,视线始终定在她身上,这种语气轻松的对话令他难得眉目舒展,表情里竟有种不易发觉的和蔼。他说,“我把你绑住了?”

温尔雅眯了眯眼眸,轻声道:“也差不多吧,你明明知道我最惧怕什么,还总朝我发脾气。”

周弥生道:“我可没功夫发脾气到你身上。”他顿一顿,又说,“你想想看,我哪次发火是无缘无故?”

“你哪次不是无缘无故?”

“我不是说这儿。”他笑起来,说,“我说工作里,下属做事儿太傻逼了,不骂不行,震不住,你知道吧,如果都是你这样的性子,当不了领导。”

“我也不想当领导。”温尔雅气道。

他凑过来,酒气呵在她面颊中,令她有过一瞬间眩晕感,她抬手想摆脱这种感觉,却被人无谓的甩开手,彻底禁锢了去。

周弥生趴在她肩上说:“搞一下吧。”

温尔雅莫名紧张,推辞着他:“别,累了。”

他越发不讲道理,在她耳边坏笑道:“我不累。”

……

周弥生近来有几次不爱用安全措施,被温尔雅说过好些次。他不甚在意地说不会,还说什么电视里演得都是骗人的,哪有这么快就怀上孩子的。

她拗不过他,无论是力量还是别的,什么都拗不过。

五月份她跟随周弥生出差,在机场去过洗手间,洗手的时候忽然意识到生理期推迟了两天。她神色略略紧张,有种可怕的预感,但又觉得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