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几次。”驰郁似乎是回忆起来什么,自顾自说着:“昨天跟你说的那颗粉钻,就是在京城拍卖的。”
“你知道是被什么人拍走的吗?”沈沂宁再次明知故问,想要试探他的态度。
驰郁今年回国之后,没有去当面找过沈宸的麻烦,他回忆着三年前那个男人的样子,认真评价道:“南海人,二十出头,儒雅矜贵,清风傲骨。”
他又看向沈沂宁,勾唇邪笑:“比乔清行帅点。”
沈沂宁怎么会不知道,哥哥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没有人不夸他,没有人不喜欢他。
可只有驰郁讨厌哥哥,喜欢找哥哥的麻烦,就像一开始他也讨厌自己,喜欢恐吓自己那样。
提起哥哥,她总是很眷恋,“你都夸他了,他一定很优秀。”
沈沂宁眼中难掩的光芒,被驰郁尽收眼底,他嘴角的笑意凝固,随后阴冷出声:“不过已经死了。”
沈沂宁宛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那种被寒冰刺痛的感觉,从头蔓延至脚底。
她再难直视驰郁,心脏一阵绞痛。
而驰郁,却抬手掐住她的下巴,他猜她一定是被吓到了,可谁让她敢对别的男人感兴趣呢。
他语气里带着不爽:“玩不玩?”
“我想回南海……”
沈沂宁最后还是靠着车窗睡了过去,许是晕车药产生了嗜睡的副作用,明明心里那么难过,她居然还能睡得着。
车子抵达矿场下方的办公区,有一片很大的广场,已经搭建好戏台,远处还能看见一汪蓝色大海。
沈沂宁下了车,驰郁并没有等她,他被几人迎着径直往大楼里走去,仿佛根本不记得还有她的存在。
沈沂宁能猜到,驰郁问她想不想去京城玩,大概是想亲自带她玩的,这是很好的机会,可是她拒绝了,她真的没有那么心大,她真的去不了。
更何况还是在被他刺激到的情况下,她如何能坦然面对呢?
她只会更加恨他。
沈沂宁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环顾了一眼四周,她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实在诡异。
地表植被已完全破坏的矿山,被开凿的千疮百孔。
只有远处的海洋还保持着纯净,遥遥相望。
在这样的矛盾冲突下,却搭建了一个极具传统文化色彩的戏台。
真是,可笑。
“沂宁,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身侧传来熟悉的声音,沈沂宁扭头便看见,时梨挽着许信川,如果昨天时梨没有告诉她那些事,她真的会以为,俩人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沂宁嗓音已然嘶哑:“我有点晕车,透透气。”
时梨看得出来,她脸色不是一般的差,往日红润的唇色不再,变成了很淡的粉色,连眼眸都异常黯淡。
“我们一起进去吧。”时梨松开了许信川,有些担忧地扶住沈沂宁的手臂。
沈沂宁只是点点头。
两个女孩就这样跟在许信川身后,进入宴会厅,直奔主桌。
沈沂宁最后还是在驰郁身侧的空位坐了下来,他的另一侧是许信川。
时梨自然只能坐在许信川旁边,即使再担心沈沂宁,却也无济于事。
整个庆功宴结束,沈沂宁除了被迫喝了几杯酒,什么也没吃,什么话也没听进去。
世间热闹纷杂,唯有沈沂宁,静如死水。
窗外落日沉溺于橘子海,晚霞燃烧了整片天际,蔚蓝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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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孤魂野鬼
戏曲表演是晚上七点半开始的,台下座无虚席。
戏台每一处都雕刻着繁复细腻的图案,龙凤呈祥、花鸟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