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行接过礼盒,一看便能猜到是幅画,不出意外的话,会是她亲手画的。

她那颗炽热真挚的心,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即使撕裂,即使震痛,也依旧美好如初。

他将眼前的女孩揽进怀里,拥抱她,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沂宁,谢谢。”

其实他想说:沈沂宁,我爱你。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沈沂宁埋在他洁白的衬衫里,泪水早已浸湿一片,明明是想让他开心一点的,可为什么她还是忍不住,跟他一起难过到心脏疼。

他们在槐树下拥抱了许久,乔清行才接起电话,不舍地上车离开。

女孩努力佯装笑意的脸,渐渐垮了下来,她又开始咬嘴唇了,她哭得好伤心,像那天在梦里一样。

狭长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冷,驰郁偏回头,敲了敲车窗,示意罗旋开车。

他身侧坐着一个穿黑色晚礼服的年轻女子,曲线傲人,侧脸精致,模样与他有几分相似。

是驰家的大小姐,也是乔清行的联姻对象,驰音苒。

“当真是一出好戏。”

“呵,我也没想到,这么精彩。”

在露天阳台挑衅过后,驰郁亲眼看着乔清行下楼,略过和他说话的驰音苒,不顾她的感受,甚至甩开她挽留的手,兀自上车驶离乔家。

他那般盛怒的模样,却在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瞬间泄了气。

他以为乔清行被他刺激后,会来对她发一通火的,难怪她喜欢他,她这么娇气的女孩子,就是会喜欢这种温柔绅士的。

乔清行做的最过分的事,居然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他到底是该瞧不起他,还是该对他刮目相看呢?

而她,死活不愿意去乔清行的生日宴,却在一个月前就为他准备了生日礼物。

那个路口附近就只有阡里画廊这一家,那幅画不便宜吧。

所以她欠了信用卡,她缺钱,她来找自己讨工作,呵,把他当猴耍。

看见乔清行可以笑得那么开心,而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她还敢说她不知道乔清行的生日,还敢说她不喜欢乔清行,真是可笑。

所以,心里有别人还来接近他干什么?

他果然还是,一看见她哭就很烦,难怪他讨厌她。

-

乔清行回到家时,接近凌晨,宾客早已散尽。

乔父却还在客厅等他,语气里只有质问:“你怎么把音苒一个人丢下,自己跑出去?”

“驰家那么大一家子,不是人吗?”

乔衷垣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儿子呛了,自从逼迫他和驰家联姻之后,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对他们再无从前那般温润有礼。

乔衷垣看向他怀里抱着的礼盒,是用心包装过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你是不是去见那个丫头了?”

“我只是,去拿礼物而已。”乔清行拿画的手一紧,不甘心却又极度担心,最后只能无奈开口:“我都已经很少和她见面了,她好歹也是沈家的女儿,我照顾一点怎么了?”

“你最好不要动别的心思。”又是警告。

乔清行不作回应,自顾自回到房间,叛逆地将卧室门摔得震天响。

过了许久,他压制住心中的不满与怒意,才小心翼翼地去拆那份礼物。

米色缎带被解开,他打开礼盒,拿出那幅已经装裱好的画。

是碧海蓝天,银滩椰林。

画风一如既往的清新细腻,令人沉醉。

她应该去看海了,她应该很喜欢蓝色的大海。

乔清行将那幅画视若珍宝一般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