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沂宁不满地埋怨着:“我都已经加班在抄了。”

“那我是不是得夸你勤快?”他将抄写随手扔在办公桌上,勾唇讽刺:“尽管做的好看,又努力,但效率实在太低,你这样的来面试,第一关就直接被pass了。”

沈沂宁总感觉他在内涵自己,她能成功当上小助理,是靠挑衅他得来的。

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虚:“我已经是你的员工了,我不用再面试,再说了,你又没规定这个什么时候抄完。”

驰郁却是轻笑一声,修长手指在桌面轻叩,他语气蛊惑:“过来。”

沈沂宁看着他一副焉坏的神情,略显紧张地咬着唇,缓慢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身边。

毫无意外地,她又被扯过,坐在他大腿上。

沈沂宁就知道这个变态的男人没安好心。

幸好她带了包。

而驰郁,也发现了她腰间这个熟悉的小包。

“背着包干什么?”

沈沂宁会告诉他里面藏了一把刀吗?当然不会!

“我以为给你看了就可以下班了。”

“想得倒是挺美的。”驰郁果断取下她的小包,扔在办公桌上。

他又去摘她腕间白色的手表,她好像一直都戴的这款手表,小包也一直是那一只,她是有什么执念吗?

还是没钱买新的?不是给她发了工资吗?

虽然那丁点工资在驰郁眼里什么也买不了,但是她能买这么多裙子,就很奇怪呀。

假精致?

沈沂宁当然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心眼子,她其实没有那么多心思打扮自己,穿好看的裙子也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已。

她看着驰郁解她的手表,试图将手抽回来。

“你干什么?”

“手没抄酸?”

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对劲,驰郁自己仿佛也意识到了,却只是淡淡一笑,继续解她的手表。

沈沂宁脸红得不像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手表取下,温热的指腹贴上她的细腕,并不光滑,手腕一瞬间被他扣紧。

驰郁盯着她腕间那道疤痕,狭长的眼眸微眯。

他语气阴沉得可怕:“怎么弄的?”

沈沂宁挣脱不开,手腕渐渐泛红,她糊弄道:“意外……”

“说。”是不容反抗的命令口吻。

“自己割的。”

话语落地,她白净的小脸上落下几滴泪。

她控制不住自己,这道疤痕,是她曾经试图自杀留下来的。

那时候铺天盖地的绝望,此刻又开始席卷着她。

驰郁其实看到那道疤的时候,他就开始心烦了,再看见她伤心地埋着头,晶莹的泪珠掉落在裙子上。

有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把她丢出去,让她再也别出现在他面前。

他压制着内心的烦躁,最终什么也没说,开始给她揉手腕。

一个孤儿,大抵是不好过的吧,甚至动过自杀的念头,难怪她曾经说,想找个依靠。

可他,做不了她的依靠。

他可以给她工作,给她钱,甚至房子。

可给不了她想要的依靠。

乔清行都做不到的,他驰郁更做不到了。

谁家豪门贵族,会放任继承人娶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孤儿呢?

她也真是,太傻了。

沈沂宁的手腕因为抄写带来的酸痛,在他的轻揉之下,确实舒服了很多,他指腹上的热度传到她这里,也温暖了几分。

可这些难受,不都是他带给她的吗?

沈沂宁真的很烦他,却又不能说。

她小心翼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