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夏令时节的水果,口味确实不一般。

但驰郁还是宠溺地应了下来。

“知道了宝贝,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沈沂宁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

从那天起,每天都有人不远万里送来不合时令的水果。

驰郁会亲手替她削菠萝,切成一块块金色如宝石一般的果肉。

给她一颗一颗剥掉紫色的葡萄皮,将嫩绿的果肉喂给她吃,她偶尔会眨巴着大眼睛,酸得龇牙咧嘴,但还是会一一吃掉。

荔枝也做成了各种甜品小蛋糕和酸奶饮品。

自从割腕那晚之后,驰郁一直没怎么出过门,一直守着她,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上,他样样都是亲力亲为。

但如今,更是细上加细,他做得越来越多。

像是她的小保姆。

那天,驰郁拿着文件出门的时候,他叫来了时梨,有人陪着沈沂宁,陪她玩,陪她消磨时间,他总归要放心一些。

沈沂宁见到时梨的时候,难得笑得很开心。

“时梨,你瘦了!”

“对呀对呀,沂宁,你不知道在剧组待着有多痛苦,我每天睡四五个小时,还不敢多吃!不能长胖一点!”

时梨想起那段难熬的日子,一脸委屈。

转瞬又跟打了鸡血似的:“不过!为了红!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沈沂宁被她逗笑,双眼弯成漂亮的月牙。

“那你红了可一定要给我签名啊,我的大明星!”

“好鸭好鸭!”

“……”

北洲山庄园,主楼大厅内,驰郁站在那堵挂满油画的墙边,抬头仰望着空白那一处。

自从在柏林知道了她会画画之后,再联想到当初她望着那幅画痴痴发呆,画中的青山梵宇,他一眼便认出,因为他也曾去过。

而沈沂宁又自幼在梵修寺长大。

那必然是她的画。

可自从画被他带走以后,这个位置便一直空着。

陆蕴初从楼上走下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长身鹤立,脊背挺得笔直,只是背影显得愈发单薄。

“哪有送出去的礼物,还有抢回去的说法。”

驰郁闻声才拉回思绪,他转身拾起沙发扶手上那个文件夹,撂在陆蕴初面前的茶几上。

他没有回应她的话,只冷淡开口,表明今日前来的目的。

“把订婚宴取消了。”

陆蕴初打开文件袋,仔细翻看完孕检报告,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娇怜柔弱的女孩。

她质疑道:“你能保证这孩子可以安然无恙生下来吗?”

“我的孩子,我一定会保护好他。”驰郁眸子幽深,是坚定的信念,也是意味不明的讽刺。

陆蕴初凤眸微眯,那抹危险的目光转瞬即逝,她移开话题:“三天之后就是订婚宴,你说取消就能取消?”

她还在试探他的底线。

驰郁万分不解,她为什么总是如此独断专行。

“我以为我上次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没想到你还是硬要这么做。”

驰郁显然已经有了怒气,可陆蕴初依旧不愿成全他,哪怕只是一次。

“我没答应你。”

“陆蕴初,你现在只有这一个选择,你不要我和沈沂宁的这个孩子,那你什么也别想得到。”

陆蕴初眼看着他如同中了邪入了魔一般,她一直坚持,以为能像从前每一次那样,镇压他,制服他。

可是这一次,她或许真的,管不住他了。

她失望却又愤怒:“你非她不可是吗?”

“是!”驰郁的回答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