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郁越过他,长腿迈向沙发,他兀自坐下,端起茶几上的青玉茶杯润了润口:“乔清行,你以什么身份来我这里要她?”

“我确实没有身份,但我必须替她哥哥把她带回她该去的地方。”

驰郁闻声抬眸,终于将目光投向乔清行。

茶杯重重搁置回桌面,他阴冷出声:“今天就算是沈宸亲自来,也休想带走她。”

乔清行两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愤怒难掩:“驰郁,你害死她的家人,现在又想害死她是吗?”

驰郁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恶狠狠地直视他:“那些人死关老子屁事!”

“……”乔清行面对他的蛮横坦荡,一时哑然。

他不明白,事到如今,驰郁为什么还是不肯承认,不管车祸一事他有没有插手,但害得沈家落此下场,不也是他一手导致的吗?

没等乔清行开口,驰郁率先嘲讽道:“乔清行,你喜欢她怎么当初不把她留住,如果我是你,绝不可能放她离开一步,也不可能放任她落在我手上,所以,今天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乔清行见他得意勾唇,心中的愤懑难平。

“驰郁,这一个月,澜海的合作、生意往来都是我在接手,背后的黑色交易,我掌握了不少证据,你谈不谈?”

面对乔清行的威胁,驰郁反而笑意更深,他摊了摊手,俨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澜海?你喜欢拿去好了,你不喜欢毁了就是,我不在乎,但沈沂宁,你想都别想。”

乔清行紧握成拳的手,终于还是落在驰郁脸上。

而这一次,驰郁却没还手。

三五保镖正欲上前扣住乔清行,却被驰郁抬手制止了。

很快,乔清行便将他推倒在地,揪起他的领口,一拳又一拳砸下去,可他的发泄没有得到丝毫回应,终究还是泄了气。

他无助又愤怒地质问:“你究竟要怎么才肯放了她?”

驰郁嘴角青乌一片,丝丝血迹从口腔渗出,他舔了舔皓齿上的血腥味,冷笑一声:“除非我死。”

乔清行松了手,转身瞥一眼楼梯处防守的保镖,又将视线落回驰郁脸上。

“你既然要自寻死路,就别怪我,倘若沈沂宁在这受了一丁点委屈,我会让你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驰郁坐在地上,一手撑在弯曲的膝盖上,一手擦掉嘴角的血,勾起丝丝邪郁的笑。

他只说:“我等着了。”

乔清行居高临下,嫌恶地睨他一眼,大步离开海湾别墅。

驰郁回到主卧时,碟子里的菜食同他下楼前一模一样。

小颖见自家少爷回来,自觉起身往外走去,在见到他乌青的那半张脸时,不由得担心,正要开口,却被驰郁一个眼神劝退。

她只好默不作声地离开。

驰郁在床边坐下,轻扯墨色锦被,未果。

他将沈沂宁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扯开一点她头顶的被子,防止她被闷到。

“沂儿,我不会放你走……”

沈沂宁在被子里,捂到脑子发热发晕,却依然听清了驰郁的低哑嗓音,特别是最后一句。

“你死了这条心吧。”

最后那碟饭菜以及那碗药补汤,依旧没能入她的腹。

她不肯吃,驰郁便不再喂。

他直接叫来江浔,替沈沂宁打营养针。

沈沂宁哭着闹着也只能被迫承受针扎的痛意,驰郁果然没有骗她,他多的是法子治她。

打完营养针,江浔实在是不忍,正欲离开,又听见驰郁说:“从明天开始,备孕的中药也换成针药。”

江浔倒吸一口凉气,纠结着开了口:“驰总,她的身体状况可能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