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晚可不想让景承昭认为自己是个怨妇。

更何况,她如今身份只是个丫鬟,得谨言慎行。

抱怨这种事是景承昭的女人才能干的,她如今还不是呢至少名分上不是。

岁晚撇开脑子里纷杂的思绪,看了眼墨竹,好奇打听道。

“墨竹,方才侯爷没骂我,但问了我关于宁世子的事儿,宁世子真的提到我了?还让我一起去品桃花酿?”

说到这儿,岁晚露出一脸惶恐的样子,“为什么呀?我在百花宴上跟宁世子也没说什么话。”

“当时宁世子确实向侯爷讨要我,但被侯爷拒绝了,我应该没做什么冒犯宁世子的事吧?”

岁晚言辞带着暗示,暗示这位宁世子是不是想找她的麻烦。

墨竹闻言正想解释,岁晚却再次抢先一步,哭着说道:“墨竹,我这段时间已经很小心了,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我已经改了。”

“我不想离开侯府,方才当着侯爷的面,我也是这么说的,不管什么宁世子、张世子,谁要我都不走!”

“能不能求求你在侯爷面前替我说两句好话?我真的不想离开侯府,侯府就是我的家。”

岁晚哭得眼睛通红,跟小兔子似的。

墨竹年纪小,加上性子单纯,虽说跟在景承昭身边历练过,可跟女人交往不多。

岁晚这么一哭,他还真没辙了。

他过去确实对岁晚有点意见。

不过岁晚到底是从小在侯府长大的人,小时候也不这样。

或许真像岁晚自己说的,是不想离开侯府才出昏招?

加上现在也改邪归正了。

墨竹想着,侯爷对岁晚的态度也并不冷漠,如此,作为侯爷忠心的属下,他自然也不好管主子的闲事。

于是便缓声安慰道。

“放心吧,侯爷对你一向宽容,不会赶你走的,至于宁世子,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你在百花宴上既与宁世子没说过话,自然不会冒犯到他,而宁世子好色”

说到这儿,墨竹还压低了几分声音。

四处看了眼,又凑近几分。

“他或许就是看上你了,不过侯爷护短,你要真不愿意跟着宁世子走,谁也强迫不了你,有咱们侯爷护着呢!”

说到后面,墨竹表情露出一副骄傲的模样,眼神中满是崇拜。

“毕竟满京城中,谁敢抢我们侯爷的人?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

岁晚见状,也跟着露出崇拜之色,直接破涕为笑。

“你说的对,是我杞人忧天了,只要我不想离开侯府,侯爷又愿意护我,自然没人能把我要走。”

两人嘀嘀咕咕的,脑袋贴着脑袋说了好一会儿。

殊不知这一幕正好被书房里的景承昭看得清楚。

透过窗户瞧着那两颗靠在一起的脑袋,景承昭心里无端暴躁,没忍住骂道。

“墨竹,滚进来!”

声如洪钟,把两人吓了一跳。

岁晚变了脸色,一抹眼角,推着墨竹道:“那……那我就先走了,侯爷叫你呢。”

说完撒开脚丫子便跑了。

墨竹看着岁晚落荒而逃的背影,没忍住哼了一声:“叛徒!”

话是这么说,但墨竹很快就缩着脑袋,乖乖巧巧地进了书房。

“侯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景承昭目光悠悠地盯着墨竹的脸:“抬起头来看着我。”

他的声音冷淡,墨竹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威压自上而下。

他硬着头皮抬起脸,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侯爷。”

“你们聊什么呢?”

景承昭语气不耐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