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见状,还以为女儿受了委屈,心疼得不行,赶忙上前道。

“哎哟,怎么哭了?情况如何?侯爷认了吗?”

话一出口,林夫人就自觉问的多余,人家侯府要是认了女儿的身份,女儿何至于哭呢?怕是不顺利。

林琅妤摇了摇头,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泪,实话实说,不敢添油加醋。

可即便照实转述,也依旧让林夫人心疼不已。

林夫人红了眼圈,道:“我就不该让你去!你这孩子,都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如此生分?”

“我说了,不管你身上有没有胎记,当年接你回来,为娘就认定你是为娘的亲生女儿,何必上赶着去认侯府的亲。”

“满京城谁人不知,景侯爷不是个好说话的,脾气冷,性格还多疑,我是真怕你去了受委屈,唉……”

林夫人拉着林琅妤的手,想了想认真道:“妤儿,要不还是算了,侯府的亲不是那么好攀的。”

“即便你是景侯爷的表妹,在他认你之前,恐怕也得受些委屈,就到此为止吧,好不好?”

林夫人语气中满是劝诫,林琅妤却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抹不耐。

京城谁都知道绥安侯府的亲不好攀,可要是攀上了,受些委屈并不算什么。

她这个母亲真是短视。

心中嫌弃,林琅妤抬起头时面上却多了一抹愁绪和苦涩。

她抬起水眸,认真道:“母亲,我也不是贪图侯府的富贵,只是我那生母崔如珠……”

说到这儿顿了顿,林琅妤语气悠悠。

“若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就罢了,我可以一辈子安安心心地在林府当你的女儿。”

“可我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总不能装作不知道,我得替我生母崔二小姐,求个结果。”

林夫人闻言表情愣了愣,眼神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地看着林琅妤,又哭又笑道。

“你这孩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你能一心惦记着崔二小姐,这是好的。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想寻个什么结果呢?”

林琅妤勉强一笑:“我当年刚出生不久就被我养母捡回去了,母亲,当年您但凡有第二个选择,想必也不会把刚出生的孩子放进木盆随波逐流吧?”

“还不是因为您当初被土匪追杀,身边仆人不是走散便是被杀,您孤身一人,保不住一个孩子,只能让她随波逐流,求一条生路。”

提起往事,林夫人面上闪过悲痛,眼泪簌簌往下掉。

“是啊,当年我但凡有选择,也不可能把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放进木盆随着河水漂流。”

“当时我被土匪追杀,要是追上了必定死路一条,孩子当然也是保不住的。”

多年前看见脖子上挂着长命锁的妤儿时,林夫人还以为是上天垂怜,把女儿给自己送回来了。

却没想到是个上天开的玩笑。

林琅妤不是她的女儿。

虽有长命锁为证,可身上没有胎记,那就不是她的女儿。

想到自己那不知生死的女儿,林夫人突然就理解了林琅妤想给崔如珠寻一个结果的想法。

是了,是生是死,总得有个结局才行,否则活着的人该如何自处呢?

林夫人抹了把泪,握着林琅妤的手:“母亲明白你。你当年那么小就被你养母捡回去,可见你生母当时处境肯定很艰难。”

“你若非要寻一个真相,母亲支持你,至少能让你安心,只不过景侯爷疑心病重,这探查你身世的事儿,也不知要多久。这要是查出来,景侯爷还是不相信你……”

林琅妤再次打断林夫人的话,笑道:“母亲,景侯爷位高权重,喜欢他的人、恨他的人都如过江之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