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错了?,满满,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明天就改,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
“满满,满满我们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听话,我们现?在就回?家,都?来得及的。”
“我们现?在就去领证,今天就是订婚,来得及的,全都?来得及的,满满,我们现?在就走。”
“”
从头到尾都?是于景焕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他没有给?林满杏一点开口的机会,那双仿佛要和黑夜融为一体的黢黑眼睛,也始终紧紧地看着她,如?同粘稠的沼泽般要将少?女拖入,带着自我毁灭的死意。
而在说完最?后一句后,他更是紧握着林满杏的手腕,转身就想要带着她离开这里。
可于景焕还没走几步,身后林满杏的声音就让他脚步一顿。
“对不起,于景焕。”
“”
好像压根就没听到似的,于景焕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前走,但手上加重?的力道,脚下加快的步伐都?在暗示着他此刻情绪的起伏。
而哪怕他握得再紧、走得再快,也难以阻拦林满杏尝试挣脱他的动作,和她继续往下说的话语。
“我没有闹,我是真?的想反悔了?,我现?在不想跟你结婚了?,于景焕。”
“”
几乎是林满杏这两?句话话音一落,于景焕猛地停下脚步。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眨也不眨地盯着正?前方的一点。
“呼”
周围是一片诡异的安静。只有深夜的冷风,在这毫无遮掩物的、空旷的机场地坪里吹着。丝丝缕缕的寒意钻入衣服的每一个缝隙,包裹着于景焕的身体。有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被孟骞尧射中一枪坠入海底的那一天,躯体是失血过多的冷,冷得他发颤、冷得他绝望。
良久,久到时间的流逝都?让人?麻木,他终于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虽然这几个字好似一把刀,刺入他的胸腔,将他的心脏剜得鲜血淋漓。
“为什么?”
这三个字一出,于景焕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从得知林满杏失踪的担心,到他知道她坐上离开京市的飞机的崩溃,再到他刚才清楚地听见了?她亲口说了?什么的绝望这一刻,于景焕再也承受不了?这残忍的一切了?。
他转过身,握住林满杏的肩膀,再也没有从前的温柔,他目眦欲裂地质问她,声带撕裂,他字字都?像带着痛不欲生的血:
“我问你为什么?林满杏!为什么!”
“明明你答应过我要嫁给?我,明明我们马上就要去领证了?,明明今天就是订婚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要逃婚?为什么你说不结就不结了?,你告诉我为什么!林满杏,这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是他在歇斯底里地咆哮,可泪如?雨下、万念俱灰的人?却也是他。
于景焕低下了?头,泪水如?同坠落的花般掉在地上,他哭着,又一次问林满杏:“回?答我,为什么啊”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于景焕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但其实林满杏自己也不明白。
她只是她只是忽然就不想了?,不想继续这样了?。她只是忽然就想要尝试另一种生活了?,所以她就决定?离开了?。
多少?次趴在窗户前,她看着裴蔓菁和她妹妹在楼下玩的时候,她忽然就觉得,于家就好像一个精致华美的大笼子,就算笼子再大、大得好像没有边际,但那也是笼子或许她的能力、她的懒惰、她的贪慕虚荣、她的半吊子心机,确实只适合让她做一只金丝雀,一辈子待在笼子里混吃等死、坐享其成,但是至少?现?在
她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