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孟骞尧的话却没能激怒于景焕。后者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嗤笑出声,他道:

“那还是?算了,我这个人的眼里,容不?下一点脏东西,所以”

他一字一句,拉长音调,再清晰不?过地说:“我跟毁了容的丑货,没有谈合作?的想法。”

“!”

几乎是?这句话刚落下,手机那头传来男人似毒夫般尖锐的咒骂叫声。

“于景焕!你这个贱”

但于景焕才?懒得听他破防鬼叫,他干脆利落就?挂断了电话,让孟骞尧的骂声彻底消失。再看向手机屏幕时,他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雄性动物成功争夺领地的傲慢。

贱种。

跟他斗?四年前他就?被他踩在脚下,四年后他还想赢过他?

做梦。

又是?一声嗤之以鼻的讽刺笑声响起,于景焕重新抬起眼,和镜子里头的自己?对视。

镜子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样子。有些褪色的银灰色头发让他恍惚好像看到了四年前的自己?,而还湿润的刘海耷拉下,是?一双还带着许多血丝、疲惫却又隐隐透露着亢奋的桃花眼。

至于因为一两个月的囚禁、反倒恢复从前的冷白的皮肤,那些不?仔细看都看不?清的、打孔后留下的痕迹,不?久前被应元白开车撞了而磕到的伤口,以及当时落海时,额头撞击到石头愈合的疤痕

明明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可当它们?全都出现在他的脸上时,于景焕看着看着,却有种陌生的感觉。

但陌生的,又何止是他的样子呢?

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才?是?真叫他觉得无比陌生。

早在一年前去?维伊黎时,于景焕就?没想到,竟然会在那艘邮轮上和孟骞尧对峙上,甚至后来还被他暗算险些丢了命。他更没想到,自己?醒来后竟然会失忆,整整一年都没能回到于家。

但这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