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骞尧从来没想过,会在?于景焕的葬礼上?看到于景焕。

在?他一年?前踏上?维伊黎的那艘船时,他就没想过让于景焕活着回去他一定会让他去死,这就是他毁了他的脸,把林满杏从他身边夺走的代价!他就是把他大卸八块都不足以泄愤。

可?结果呢?他以为已经死了一年?的人,活过来了。

他活过来了!

“为什么,贱人!于景焕,贱人!”

屏幕上?染着银灰发的男人搂着娇小少女匆忙离去的一幕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孟骞尧死也不会忘记于景焕染着银灰发的样子。因?为那个鲜血淋漓的雨天,于景焕就是顶着那头头发,拿枪射中了他的大腿,然?后他用刀在?他的脸上?割下痕迹。

于是,尖锐刺耳的叫声?又一次响起,男人那双矜贵古典的丹凤眼?中,覆着如?蛛丝蔓延开的猩红血丝,瞳仁放大到好似要占据着整个虹膜。

但忽然?,孟骞尧又想到什么,狰狞的面目瞬间就又变得?慌乱起来。在?一片废墟当中,他摸索着想要找到自己的手机,就连玻璃碎片不小心划破手臂传来刺痛,他也完全感受不到了般麻木。

一边找,他口中还一边振振有词着:

“手机,手机呢?我的手机呢!”

好在?,在?被砸坏的杯子旁,孟骞尧总算找到了那部手机后,他连忙拿起来,颤抖的手指在?屏幕上?戳动着,他想都没想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

电话正在?拨打中的铃声?,每一“嘟”音都好似在?孟骞尧的心上?敲击着,如?同凌迟一般折磨着他脆弱绷紧的神经。

终于,在?孟骞尧绝望地以为电话就要这么挂断后,那头的人接通了。

“满满!”孟骞尧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开口喊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不是林满杏慢吞吞的、听上?去就让人觉得?无比乖巧,心头一软的声?音。

而是

“中午好,姓孟的野种。”

“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你现在?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