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了。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面前的画,乔斯佰几?乎要喜极而泣。

十多年了。

从他逃离那个肮脏狭小血腥的地下室,已经十多年了。

他以为他那双手再?也画不出他想画的画了,他以为他那双手以后永远都只能戴着白手套,做着那些他可以不需要裸露双手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终于画出来了。

他终于画出一副画了。

“乔斯佰,这个画现在是画完了吗?”

虽然突然被人抓着手臂亲了半天,嘴巴还被迫抹上了很多腥腥的血,但林满杏对此接受也很良好,甚至还能顶着一嘴巴乔斯佰的血,指着画问乔斯佰。

毕竟对她来说,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是换了一个对象而已。平常于景焕只是一会儿没?看见她,回来的时候就?会抱着她啃来啃去?,舌头上的舌钉在她嘴巴里弄来弄去?的。

可被她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的乔斯佰,却一点也冷静不下来了。

他僵硬地转过头去?,在看见林满杏唇上那湿漉漉的红后,几?分钟前的记忆瞬间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可这一刻,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该怎么去?向林满杏狡辩刚才发?生的一切,而是下意识地

下意识地舔了下唇。

顿时,火辣辣的刺痛感传来,连同着那有?些许铁锈味的血腥味,也一同传递到他的大?脑。

他那前所未有?平滑得愚蠢空白的大?脑。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要怎么狡辩?

这还能怎么

思?绪冷不丁地就?停止,这一刻,乔斯佰忽然感觉到自己裹着纱布的手腕,被什么东西戳了戳。

是林满杏的手指。

也是这一刻,乔斯佰很突兀地想到。

这是于景焕下午咬过的手指吗?

可这问题不过是出现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就?消失了,因为乔斯佰听到了林满杏问他:

“乔斯佰,你的手疼吗?”

“我,我的手疼吗?”

她的问题实在是问得太突然了,乔斯佰没?有?任何准备,他痴傻地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又痴傻地摇了摇头:“不,不疼了。”

其实很疼。

长时间的握笔,手腕怎么会不疼?

他只是本能地就?选择撒谎罢了,因为在他看来,疼不疼又怎么样呢?

哪怕于景焕划伤的伤口都快愈合了,林满杏也会小心翼翼地吻上去?。但他没?有?这样被对待的权力?,那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可是上面还有?血。”

虽然不聪明,但也没?有?那么好糊弄,林满杏指着他的手继续追问:“都流血了,还会不疼吗?”

“不疼。”乔斯佰面不改色地说,“真的不疼,夫人,我没?有?必要骗你。”

“喔喔,那就?是不疼了。”但到底还是没?那么聪明,林满杏还是被他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

而见这个话题就?此止住,乔斯佰就又犹豫起要不要开口说刚才那件事。可林满杏莫名其妙的一个问题,又一次将他酝酿的话止于腹中。

“乔斯佰,下午看见你醒来,我没有很失望。”

忽然想起来所以就?说了,林满杏继续解释道:“你醒来我是很开心的,但是因为你是突然醒过来,所以我就?忘记笑?了。”

她是真的很认真地在解释,眼神都有种莫名的坚毅。而解释完像是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说话似的,她嘴角向两边弯起,抿开一抹可爱但又僵硬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