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五了啊。”
林满杏呆呆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时间,她侧过头,看?向床头男人?的眼神?明明平静,却让人?没由来的心跟着一揪。
但不止是眼神?。
她接下来说的话?更让他们揪心。
她说:“薛理,我刚刚又梦见于景焕了。我说我肚子好?疼,他就给我揉肚子。”
“我知道,满满,我知道。”薛理连忙应声道。
他怎么?能不知道呢?两年前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两年前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告诉他,告诉他她肚子疼的时候于景焕是怎么?照顾她,然后她就给从医院醒来的他揉肚子。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是他揉着揉着,他身上突然就多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我的衣服都被他的血弄红了。他的手臂上都是血,他的脸上都是血,他的眼泪也都是血。”
林满杏的声音忽然就有些急促起来,和往日里慢吞吞的节奏完全?不一样?,她像是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他说要过生日了,可我却和应元白一起玩,都没有陪他。他还问我,问我是不是我忘记了他的生日,是不是我忘记他了。他还说,说他是为了跟我结婚,才会中枪,才会掉在海里被鱼吃掉死掉的,我不可以忘记他,谁都可以忘记他,但是我不能忘记他。”
像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一样?,林满杏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她喃喃问:
“可是薛理,我真的差一点就忘记了。”
“我真的差一点就忘记他的生日了,我差一点就、就忘记他了。”
“如?果我没有肚子疼,如?果不是我肚子疼,我真的就忘记他了。”
“咔哒”
病房门重新关上。
或许是吃了药、人?犯困,又或许是刚才的梦境还让人?思绪沉浮,不过片刻,林满杏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留下走廊里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神?情复杂。
“夫人?的状况不太对劲。”
走廊中,于斯佰看?着窗户里床上那?道人?影,声音随着情绪的低落也跟着沉了沉。
在林满杏的那?几句话?说出口后,几人?的脸色是一个比一个怪异。最后先一步开口安慰林满杏的人?还是跟于景焕血缘关系最近的薛理。
但即便?薛理说了很多话?安慰林满杏,可还是没用,林满杏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林满杏比于景焕大了不到两个月,她生日过去了一个多月,自然也就意味着于景焕的生日快来了。而六月六号就是于景焕的生日。
只?是现在,不能叫做生日了,而是冥寿。
“我再说一遍。”
于斯佰的称呼让薛理听了躁意越甚,他不禁冷声道:“小焕已经死了,你不要再叫满满夫人?。难道你还嫌她因为小焕的死不够伤心吗?”
薛理的话?让于斯佰一时沉默,不知出于什么?念头,再开口的时候他已然换了称呼:“这些天我会好?好?在医院里照顾主人?。”
“”薛理的眼皮狠狠一跳,要不是顾虑林满杏还在病房里休息,他都想直接上去撕烂于斯佰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顺便?再划烂孟骞尧那?张只?会做出狐媚子样?的
恶毒的想法,止于薛理看?见男人?那?张极力想要维持温和从容,但却还是愈发苍白难堪的面庞。一瞬间,薛理意识到了什么?,心头顿时畅快到了极点。
他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就准备在孟骞尧最薄弱的地方又狠狠扎了一刀。
“满满她情绪不对,主要还是因为小焕。这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有的人?不要以为自己用些肮脏手段害人?,就能重新讨好?满满,要知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