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喝了口酒,耳朵边上是音乐声。
漫长的时间当中,经鸿与周昶二人总归不能毫无交流,那太怪异。
两人一向进退有度,都是分寸感能拿捏到无可指摘的人,于是,在某个恰当的时机,周昶从吧台上捏起自己的杯子,向经鸿的那个方向轻轻一送。
经鸿浅浅一笑,在酒吧的轻歌慢调中,也拿起杯子,对着周昶的玻璃杯一抬、一磕,动作也很轻,听到“当”的一声脆响后,两个人也没说话,各自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很快第三个人回来,气氛又与之前一样了。
喝到最后,那位攒局的老总说了一句“你们两个真的很像,其实可以商量一些合作的”,结果经鸿、周昶竟然各自溢出一声哂笑,明显不屑,还同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那位老总:“”
他想:你们竟然还不承认你们两个非常相像连刚才那个不屑的表情都几乎是一模一样。
喝完酒,三人想走一楼南侧的电梯间上楼。
路上经过酒店开设的休闲区,攒局的老总探头一看,发现里面有好几张标准尺寸的台球桌,登时手痒,问:“经总,周总,你们会不会打台球?”
经鸿轻轻颔首。他看了一眼周昶,道:“不过我打得一般。”
“那走走走,搓几把。”那老总兴奋道,“我都好久没玩儿了。”
于是经鸿跟着进去,周昶看了经鸿一眼,也进去了。
事实证明,那位老总完全就是“人菜瘾大”。
打九球,被经鸿和周昶两人杀得是片甲不留,基本只能打一下球,完完全全上不了手,而经鸿和周昶,只要上手,经常就是一杆清台的。
那老总一直道:“什么呀,经总你欺骗我呀,你这还叫‘打得一般’???”
经鸿只笑笑。
几局之后,那老总觉得没意思了,嚷嚷:“哎,算了算了!你们两个打几局吧,我就不掺和了。掺和不起。”
经鸿周昶四道目光碰了一下,也试探了一下。
经鸿球杆支在地上,下巴指指休闲室正中间的斯诺克球台,问周昶:“那,来一局?”
周昶看看那张球台,半晌之后转回视线,露出一个微妙的浅笑:“好。”
谁都没有退缩。
“?”中间的老总问,“不是,你们两个打斯诺克?那刚才,打九球是让着我?”
经鸿周昶都没说话,他们之间气氛微妙,空气里像有一根弦,紧绷着、振动着,叫旁边人的心整个提起来,不上不下地悬在那。深深望了对方一眼之后,经鸿先转过身,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地向那张斯诺克球台走过去。
通过掷硬币,先开球的是经鸿。
他轻轻地推了一杆,手法异常熟练老道。
而后经鸿坐回椅子上,翘着长腿,一手轻轻揽着球杆,另一只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两个人都非常小心,你来我往,攒局的老总看着看着,更紧张了。
某个时候,周昶打的一个红球稍微露了一点儿出来,有唯一的一条路线可以薄进,经鸿手里拿着球杆,围着球台转了两圈,最后决定拼一杆。
“要拼吗?”那个攒局的老总自己打得不行,却非常操心,他道,“这个长台太远了吧?而且还要削薄边儿,一不小心,你打不到球,还要被罚分,或者打太重了,就给对方留机会了。真的要拼吗?或者来个连攻带守?”
“闭嘴。”经鸿淡淡地道,而后站在台边,伏下了腰。
那个老总:“”
周昶坐在椅子上,正好就在经鸿侧面。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经鸿的动作。
经鸿穿着白色衬衫和灰色马甲,颈间原本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