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道:“她在船上?”
贺岁安眉眼带着失落:“我就是因?为跟过去看,所以才晚点回来的,好像是我看错了。”
“是么。”祁不砚无论做出?什?么表情,透过这?张脸呈现出?来的都会?是看着很?温良。
她嗯嗯地点头。
贺岁安连神情都是老?实巴交的,挑不出?一丁点差错。
对啊。
这?段时间?来,她很?少对他撒谎,要是实在遇到不想回答的,贺岁安一般也只会?选择避而不答。
思?及此?,他笑容真实了些。
祁不砚把她吃剩下的那半块烧饼还给贺岁安,她心无旁骛地啃吃着烧饼,腮帮鼓囊囊的:“刚刚那外邦人说死鱼了?什?么鱼?”
他随手一指水面:“他们说的是鱼便是它们。”
死鱼还在水上飘着。
贺岁安踮起?脚看了看:“我记得我刚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没死鱼的,瞧着确实有点奇怪。”
祁不砚闭眼,吹了会?儿?风。
一口一口吃着烧饼的贺岁安略有失神,回想自己追着姑娘去看的场景,真的是她看错了?
那姑娘背影像蒋姑娘,声音像蒋姑娘,就连喊人也喊了蒋姑娘整天挂在嘴边的“三叔”。可当贺岁安追上去后,人就不见了。
他们前几天在风铃镇见过面。
有缘又一起?搭同一艘船离开风铃镇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贺岁安不想了。
若他们真的在这?艘船,她应该还能再见到他们的,毕竟船只有这?么大,能供船客活动的地方不多,大部分地方只允许船工进入。
吃完烧饼,贺岁安看腻船上风景了,感觉站得腿累,还不如找个地方躺着,想回船舱休息。
祁不砚说好,让她先进船舱,他待会?儿?再进去。
船舱有供船客住的房间?。
进了船舱,一成排过去都是供船客住的房间?,少说有五十多间?,门?是推拉式的,只能在里面上锁,走廊两侧的房门?错落对应着。
由于地方有限,房间?都不大。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每个房间?备有一张窄床,一张桌子、凳子,一套做工粗糙的茶具一只茶壶、两只茶杯,都是土色,没有任何花纹,很?简陋。
房间?靠里的左上方有一个小窗,说是小窗,实际是通风口。
很?小,小窗大概是一只成年男子的手掌的大小。
小窗对着海面,不是船内。
如果趴到小窗那里看东西,只能看见一望无际的海边,看不见船内的情况,想查看船内情况必须得离开船舱,到外面看。
有几间?房间?的门?前是挂有响铃的,据贺岁安观察,这?种房间?里面住的大多是非富即贵之人。
她住的是普通房间?。
他们是当天过来搭船的,没早点跟船头儿?打?好招呼,这?艘船只剩下一个房间?,意味着他们在船上的日子里也要同床而眠。
贺岁安已经习惯了。
整理好他们的包袱,她滚到窄床的最里边,空出?外围位置,等祁不砚进来就能睡午觉了。
没想到等贺岁安快睡着了,祁不砚也没有进来,她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想穿鞋出?去看看,结果就看到房门?被人推开了。
祁不砚进来了。
银饰咣当咣当,他的独特标识。
贺岁安将自己散到床上的裙摆拨回自己这?一边,发髻垂落的长丝绦低低地坠到肩头,她还想多问一句:“你要午睡么?”
就算祁不砚不午睡,他能在房间?待的地方也不多,矮到曲腿困难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