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推开了?窗。
大雪纷飞,如白霜铺地。
她趴在窗台上,往雪里张望着,企图寻得父母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贺岁安没能如愿地看到他们,正当她感到困惑,想放弃且关窗之时,父母出现了?,画面一次比一次真实。
他们像是找人找到没力?气了?,神情沮丧,坐在一张长椅子上,母亲扑在父亲怀里,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她忍不住地哭了?。
贺岁安看得眼?尾微红。
她很轻地叫了?他们一声。
下一秒,女?人止住哭,抓住男人的手臂,朝周围看:“我怎么好像听到了?岁岁在叫我。”
男人虽没哭,但也非常难受,以为她是出现幻听了?,没说话,只抱住她:“即使?找遍整座古城,我也会继续找下去的。”
女?人挣扎着要?起来:“我说,我听到了?岁岁在叫我!”
“你别这样。”
男人也朝周围看,除了?他们,没其他人在,只能是幻听:“你先回去休息,我接着找。”
看到此处,画面消失了?。
贺岁安愕然地捂住嘴,这会是巧合么,母亲说听到自己在叫她,倘若是巧合地产生幻听也就?算了?,倘若不是,那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或许是能从这个世?界回到现实世?界的。
刹那间,心跳如擂鼓。
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贺岁安盯着房外的雪看,感受到丝丝缕缕淡淡凉意?才记起她还身在窗台前,关窗回床榻。
烛光下,祁不砚墨发落在大红被褥之上,双手垂在身侧,十指自然微曲,再看他的脸,有薄红,睡颜详和,瞧着没丝毫攻击性。
贺岁安躺下,抱住他。
她闭眼?。
贺岁安还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想以后再告诉祁不砚。
*
大婚过后的宅子尚未摘除红绸,透着一抹喜庆。
贺岁安昨天太累,睡到午时才醒,祁不砚比她早醒,侧卧着看她,手指碰她纤长的眼?睫。
感觉到痒的贺岁安便是这样醒来的,她睁了?睁眼?又闭上,好像很困,习惯地将脑袋拱入祁不砚的胸膛前,双手搂住他的腰。
祁不砚:“昨晚……”
“你醉了?。”
贺岁安飞快抢答:“吃了?解酒药的你也醉了?。”
祁不砚扶住她纤瘦的腰,带着软绵绵的她一起坐起来,贺岁安跟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身上,她刚起床就?是想赖一下,不想动?。
他似是有些后悔了?,扶住贺岁安的手没松开:“我之前还说想在成婚之夜看你的彩蝶。”
贺岁安脸一热。
她支支吾吾:“下、下次,也是可以的。”要?贺岁安说出这句话,可算为难她了?,不过也是因为对象是祁不砚,她才说得出口。
祁不砚吻过贺岁安耳垂,又用鼻梁蹭过她:“好。”他也难以想象自己为何?能那么沉迷于与贺岁安亲密,看着她就?想亲密。
他很久之前就?发现了?。
也曾思考过。
不一定是要?很深入的亲密,只碰到便愉悦了?,当然,若是很深入的亲密,愉悦是成倍增加,令祁不砚欲罢不能,难以自拔。
如同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遵循着本能行事,祁不砚如今的本能仿佛是不断地亲近贺岁安。
他起身要?拿衣裙给她穿。
贺岁安从祁不砚伸手抱住他,眼?珠子转了?又转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说出口:“你昨晚还问了?我,可有正在爱着你。”
爱这个字有点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