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砚环视一遍房间。
兴许是他们在一起生活太久了,她竟然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出去的。”
即使不去帮贺岁安买话本?,祁不砚也得去准备成婚时要用的物件,他穿好靴子,离开床榻:“好,我?会在天黑之前回来。”
贺岁安点头如捣蒜。
她看着他走出房间,门开得很快,关得也很快,贺岁安只看到一闪而?过的朦胧大雪残影。
寒意还没来得及进来就被门板隔绝在外了,贺岁安裹着被褥在还算大的床榻上滚动,臃肿得如蚕蛹,绑好的辫子又乱了点。
在大冷天里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很容易睡着的,她也不例外。
时间慢慢地过去。
贺岁安的眼皮往下垂。
“贺姑娘?”落颜公主听闻他们回来了,想?过来看一眼无缘无故失踪了三天左右的贺岁安。
快睡着的贺岁安推开身上的被褥,朝房门走去,想?开门给人进来:“公主找我?有事?”
手刚碰上门闩就立刻缩了回来,她的睡意全无。
红蛇缠绕在门闩处。
贺岁安一碰门闩便碰到了红蛇蜷缩成绳子似的身子,煞是冰冷、黏腻,是专属于蛇的触感,昨日红蛇也曾牢牢地缠住过她双手。
“你?这几天遇到事了?”落颜公主的声音在房外再次响起。
“我?没事。”
隔着房门跟人说话不太礼貌,况且对?方还是这座府邸的主人,这是贺岁安想?开门的原因,她开门时完全可以不看外面的。
贺岁安弯下腰,保持些距离,小声对?红蛇道:“你?能不能让开,我?就给人开个门而?已?。”
红蛇一动不动。
不知是听不到她说话,还是听不懂她说话,又或是不想?理。
落颜公主见贺岁安迟迟不开门,不由?得担心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当真没事?”
面对?红蛇的冷漠,贺岁安无奈:“我?真没事,就是感染了点风寒,不方便见公主,怕会过病气?给你?,公主今日先请回吧。”
红蛇收紧缠住门闩的尾巴。
她跟它对?峙着。
可贺岁安实在是太怂了,拿拴住了门的红蛇没办法,伸手去抓开滑不溜秋的它?还不如叫她敲晕自己来得痛快,贺岁安做不到。
另外两条蛇趴在地上,看他们一人一蛇。它们是不会参与?进去的,虽不知红蛇为何爬上门闩那种地方休息,但它们管不了。
贺岁安泄气?了。
她不敢招惹这条蛇,尤其在经历过被它毫不留情绑了这件事后?,贺岁安不动声色后?退一步。
隔着门,落颜公主看不见里面:“你?生病?请过大夫了?”
今日送膳给他们的下人没有向她提过此事,说是看起来一切安好,就是有一件怪事,他们把房间的窗给封住了,不知缘由?。
贺岁安不惯于撒谎。
她咳嗽了一两声:“不是很严重?的,休息一下便可。”
落颜公主能慢慢地听出贺岁安今日不想?出门与?自己相见:“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贺姑娘休息了,需要什么吩咐下人。”
“谢谢公主关心。”贺岁安发自内心地感谢她。
落颜公主没再多说,带自己的贴身侍女知墨离开了,她今日是抽时间过来的,还有事要办。
贺岁安将耳朵贴到门板上,听外面没了动静,确认她们是真走了,她回床榻发愣,发完愣,把辫子拆开又按照原有痕迹编回去。
几条蛇静静地看着她。
她不看它们。
半个时辰后?,贺岁安呼呼呼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