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姨第一次甩开男子握她的手?:“我不管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但希望你不要牵扯到阿宣,你就不怕派他去杀人,他会被人杀?”
男子也不恼她甩开自己:“阿宣武功高?,是?不会有事的。”
崔姨深呼一口气。
她直视着男子,忽而一字一顿,斩钉截铁道:“苗疆天?水寨人不杀苗疆天?水寨人,苗疆天?水寨人也不害苗疆天?水寨人。”
“阿宣是?我的人,代表我,你派阿宣去杀苗疆天?水寨人便是?违反了我的行事规矩,你可知?。”
崔姨眼底透着失望二字。
失望他做此事前?没和她说过,失望他做此事前?没考虑过身为苗疆天?水寨人的她的处境、感受。
男子静默无言。
半晌后,他似无奈地叹气道:“你都?知?道了。”
*
另一头,从河边回来?的贺岁安他们在长安城的城门口分开。
沈见鹤回去收拾东西,搬到客栈街住,他觉着他们几人待一起会更安全些,互相有个照应。
不是?入住贺岁安住的那家客栈,沈见鹤住隔壁的客栈,本来?他是?想住同一家的,从她口中得知?价格,毅然决然选择隔壁的客栈。
贺岁安便与祁不砚回客栈。
在回来?的路上,她衣裙、头发全被晒干了,跟早上出去时没两样,就是?辫子可能有点乱。
掌柜、小二没看出什么,只抬头看一眼,又做自己的事了。
他们径直上楼,回房间。
贺岁安锁好门,去衣柜打开包袱取衣服,裙子虽晒干了,但穿着就是?不太舒服,想换过一套新的,于是?绕到屏风后面换。
祁不砚坐在床榻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腰间骨笛,望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
落地屏风倒映出少女身影。
屏风内,贺岁安解开裙带,褪下外衣、襦裙,搭到屏风上方,正要穿新裙子,牵动后肩,疼得嘶一声,伸手?一摸,发现受伤了。
也不是?很严重的伤,应该是?跌入河里时,肩被河里的石头刮过,蹭伤外皮了,只有点血丝,没渗出衣裙外,所以没人发现。
祁不砚的毒蛊一闻到贺岁安的血,就会有躁动。
毒蛊在地上爬来?又爬去。
它们能闻到人不能闻到的味道,自也能闻到很淡的血味,她的血又是?毒蛊最喜欢喝的,微不可闻的血味一散发到空中就闻到了。
最熟悉毒蛊的莫过于将它们炼化出来?的祁不砚。
他将毒蛊放出房间,毒蛊依依不舍地离开,祁不砚看向屏风后面的身影:“你受伤了。”不是?问她,而是?下了定论。
贺岁安穿好齐胸襦裙:“小伤而已?,没事的。”
“你出来?给我看看。”
祁不砚说。
贺岁安穿戴好衣物,走出屏风,他们都?赤身相对几回了,想看伤口是?否严重并不算得什么。
更何况那伤口只是?在她肩背上,稍微拉开点外衫就能看到,贺岁安手?扶长了点的裙裾走向床榻,坐在祁不砚的面前?,背对着他。
然后,她慢慢地拉下肩头处的外衫,露出有伤的肩背。
祁不砚看贺岁安的伤口。
是?擦伤,并未流出血,表面有一层淡淡的血丝,他轻轻地抚过伤口边缘,温热贴上贺岁安袒露在外的皮肤,引起一阵酥麻。
贺岁安盘腿坐着,双手?搁膝盖上,长发全拨到身前?,方便祁不砚看自己肩背的擦伤,她耷拉着脑袋,露出来?的后颈如无暇白玉。
“我都?说了是?小伤。”
她嘟囔道。
见祁不砚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