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拉下他?的手。
他?轻怔。
她望着祁不砚双眼,忽如?其来一句:“我相信你不会的。”
那?仅是她的一小片段记忆, 没头?没尾的,根本不能说明?什么,贺岁安不会因此胡乱地揣测有的没的, 也不会让自己胡乱地揣测。
她想相信祁不砚, 见到他?就?不禁顺口说出?心中?所念了。
祁不砚闻言眨动眼睫, 只见贺岁安的眼底装着他?, 至少现在是只装着他?的, 银饰被风吹动,叮当?叮当?响:“你, 在说什么呢。”
“我还想问你们在说什么呢。”被人忽视的沈见鹤插话?道。
沈见鹤掸掸黑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副看不得他?们两个当?自己是透明?人的表情:“许久未见啊,你们怎么也来长安了?”
听到沈见鹤说话?的声音,贺岁安情不自禁握紧祁不砚的手。
祁不砚低头?看相握的手。
她握得很紧。
他?也没提醒贺岁安握太?紧。
贺岁安将?脑子里关?于沈见鹤的记忆压下去,还坚定决心一定要找回自己所有记忆:“我们来长安是有些事要办,沈前辈您是?”
“也是过来长安办点事。”沈见鹤嘿嘿嘿地笑。
大街上不是谈话?之地,沈见鹤拉着他?们去酒楼,履行自己曾在风铃镇许下的诺言,若在江湖上有缘再见,必定请他?们吃酒。
好歹是长辈,难得请后辈吃一顿酒不能太?寒碜,沈见鹤豪爽拍了下鼓囊囊的荷包,带他?们去的是有各种名酿的长安第一大酒楼。
他?顺便可以跟他?们叙叙旧。
一个人行走江湖,多多少少会有点孤单寂寞的。
况且沈见鹤身上又是黑糯米、罗盘、可组装的小铲子之类的东西,就?差没明?言自己就?是晦气的盗墓者,不过他?没打算隐瞒。
世人皆说盗墓者容易克死周边的人,沈见鹤便从不隐瞒身份,将?是否靠近他?这个以盗墓为生的人的选择权交给其他?人。
沈见鹤知道贺岁安、祁不砚不介意他?是盗墓者的身份。
贺岁安是真不介意。
祁不砚是与他?无关?的事,他?是永远不会理?会的。
还有一个人也不介意苏央,但沈见鹤觉得是她身为郡主,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的不介意。
沈见鹤到了长安第一大酒楼,带他?们进一间雅间,招来小二,要一桌子菜和?三坛上好的秋露白,扬言道他?们今天不醉不归。
刚用过早膳的贺岁安是没什么食欲的,喝几杯倒可以。
贺岁安没阻止沈见鹤点菜,他?们是在西市大街用过早膳了的,沈见鹤用没用过,她不知道。
沈见鹤来长安是想高?价卖出?他?这段时间来盗墓盗到的宝贝。
长安是大周最繁华的地方,纸醉金迷,达官贵人有的是银子买盗墓盗出?来的稀罕玩意儿。
每一次盗完墓,沈见鹤都会来长安倒卖,此次遇到贺岁安和?祁不砚是意料之外的事,他?正好卖出?宝贝,有的是银子请他?们吃酒。
小二一送酒上来,沈见鹤熟稔取下酒坛的封口。
他?给他?们倒酒。
酒香浓郁,瞬间盈满雅间。
贺岁安看了一眼沈见鹤给他?们斟的秋露白,又看面不改色的祁不砚,没忘记他?是一杯倒的人。
沈见鹤先是给他?们倒完酒,再给自己倒,举起酒杯敬他?们:“这一杯是敬‘江湖之大,茫茫人海中?,我们还能有缘相见’的。”
“沈前辈。”贺岁安不太?好意思道,“他?吃不了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