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着会导致衣摆往上?抬起不少,祁不砚的靛青色衣摆也往上?抬起,露出他的脚踝、双足。
祁不砚没动手擦干头?发,而是转头?看着贺岁安。
“你为何要坐那么远?”
贺岁安“啊”了一声,看了一眼?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只有一人长的距离,虽然是他坐在床头?,她坐在床尾:“不远吧?”
他指了下床中间的那个位置:“以前,你会坐这里?。”
她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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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安心虚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都是随便?坐的呀。”
祁不砚还在看着她,贺岁安又一点一点地挪过去了,他同样混着皂角香气的清冽气息重新回到她身边,贺岁安呼吸发紧。
“贺岁安。”祁不砚在贺岁安耳畔,唤着她的名字,“我?们真的可以变得比上?一次更亲密?”一次比一次更亲密,是他向往的。
贺岁安无故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他的情绪在波动着。
别人也许能掩藏自己的情绪波动,祁不砚却?是不能的。
他只要有情绪起伏,那些?蝴蝶随之而生,杀边以忱时,祁不砚因杀人产生了兴奋,但浮现的那只蝴蝶在脖颈下,被衣衫遮掩住。
此时此刻,祁不砚侧脸有只若隐若现的小蝴蝶,看着绮丽。
贺岁安想找地躲。
她转过脸,祁不砚抬手轻轻地捏住贺岁安的脸,将她小脑袋转回来,他想看着她,结果贺岁安又转到另一边去了,他再转回来。
贺岁安要抓狂似的,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用自己的脑袋撞祁不砚的胸膛,接二连三撞了几下,快要把她自己给撞晕过去。
祁不砚转为捏住贺岁安的后颈,不让她继续撞。
她又怂了。
主要是祁不砚的胸膛太硬了,撞得好疼,贺岁安撞得眼?冒金星,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现在太累了,晚上?吧。”贺岁安捂住撞疼的额头?,趴到床上?面,想着拖得就拖,到时候她亲祁不砚就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自己偶尔还挺聪明的。
贺岁安想。
祁不砚之所以会对他们能否通过做这些?事?变得更亲密感兴趣,大概是因为人大多都会对未知?的领域产生求知?欲,她也跟他一样。
跟祁不砚不一样的是她很少能做到他那般直白、坦然。
贺岁安有时像一只蜗牛。
她会探出脑袋,对外界产生求知?欲,被人不重不轻地碰一下,可能又会将脑袋缩回去了。
身体尽数缩在躯壳里?。
“好。”祁不砚撩开?贺岁安披散在身后的湿发,习以为常地俯身吻去她留在秀白后颈的水珠,再拉贺岁安起来擦干头?发。
喜欢洗头?,却?不喜欢花时间擦干头?发的她认命拿过巾子擦。
擦到一半,贺岁安下床。
她推开?房间的窗户,站在窗前,让风吹干头?发,风不大不小地拂过半干的青丝,贺岁安双手撑在窗台,舒服地闭上?眼?睛。
祁不砚抬眸看窗的方向。
他眼?底映着贺岁安的身影。
有一只蝴蝶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恰好落在她撑在窗台的手背,蝴蝶停留了很久也没飞走。
*
月明星稀,三更刚过。
长安城内的夜巡兵巡逻得比前一晚更频繁、更认真。
对于躲避夜巡兵,贺岁安算是一回生两回熟,时隔一天?,她跟着祁不砚又来到了奇宫楼阁。
落颜公主昨晚说?过的,将会在今夜告知?他们,她想要完成?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