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刺目。
一股剑风蕴含着内力,四?散开来,挨得近的人会感到难受。
祁不砚站在原地不动,在剑气肆虐刮来前一刻,数不胜数的天蚕丝齐出,在瞬息之?间自动地穿引成牢靠的一张网,将剑气击散。
边以忱挑了下眉,他铁剑迅疾如风,重以内力凝聚的剑风似破冰而来,从?四?面八方倾扫刺去。
剑气掀起沙尘,数步之?远的贺岁安也不禁眯了眯眼。
附近陈旧的桌椅破裂。
吓得附近的百姓抱头四?窜,贺岁安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萦绕在祁不砚身边的天蚕丝网轰然断开,凌厉疾烈的剑风刮过他腕间,留下一道细小伤口。
一滴血从?祁不砚腕间滑落。
又有天蚕丝沿着少年腕间出现,他右手舒展开,天蚕丝顺着指尖蔓延,在众目睽睽之?下编织成一道天蚕丝剑,如雪般清透。
雪剑似泛着白光,祁不砚五指并拢,握住它?,与边以忱的铁剑相撞,溅起出火花,二人一左一右,各自剑身发出“铮”的响声。
剑风掀起他们的长发,发梢、衣衫的铃铛银饰咣当。
少年眼神平静。
边以忱却死死盯着祁不砚露出来的蝴蝶银链看。
祁不砚忽笑了。
他笑得胸膛轻颤,似连天蚕丝剑也快拿要不稳了:“你想要我的蝴蝶银链?为什么呢,让我猜猜为什么,是?因为她么?”
这个她,指的是?祁舒。
边以忱一听?就听?出来了。
他也笑,用剑的力度骤然加强,无端觉得祁不砚的笑很刺眼:“对啊,麻烦你把你阿娘的东西还给我,我会留你一个全尸的。”
祁不砚弯起来的唇角弧度仍在:“可我不会留你全尸的。”
剑气裹起的碎屑滚滚。
双剑剧烈相撞后分?开,他们各执一剑立于东西一侧,祁不砚右手执剑,天蚕丝剑尖斜指地面,靛青色衣袍、银饰迎风微晃。
西市的高楼之?上,贺岁安昨晚见过的身穿蓝色罗裙、戴银面具、腰挂埙的女子静静地看着下方正在运剑对峙的二人,面色如常。
女子身边站着一名?男子。
男子也正在往下看。
他看了一会儿,问道:“崔姨,您当真不出手相助?”
崔姨把玩着腰间的埙,没回答,却莫名?道:“不愧是?祁舒的儿子,他很像祁舒,无论?是?炼蛊的天赋,还是?所习的武功。”
说罢,她露出遗憾神情。这样的人若活到现在,定?是?扬名?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可惜了。
崔姨以前炼蛊便是?以祁舒为自己的目标,不断地勤学苦练。
祁舒虽有恩于她,但她也还了帮祁舒带祁不砚回苗疆天水寨,崔姨自不会再干涉此?事。
不过,她心中还是?想边以忱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崔姨估摸着时间,没有再看下去,带着男子转身下了高楼,她还有事要办,他人之?事,由他人处理吧,她只是?个局外人。
西市街上,两道靛青色身影快速移动着,他们的剑气四?溢。
剑术平分?秋色。
祁不砚将天蚕丝剑扔至空中,天蚕丝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散开,一根又一根地围向边以忱。
在天蚕丝挡住边以忱进?攻的步伐之?时,祁不砚曲指吹了一声口哨,毒蛊从?四?周爬出,边以忱以内力震散天蚕丝,再挥剑扫毒蛊。
西市百姓乍见这么多虫蛇,头皮发麻,躲得更牢了。
贺岁安趴在桌子底下。
却见这些毒蛊死伤了不少。
祁不砚召来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