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接下?来?要在屋顶上行走,那么得重新规划一下?路线,贺岁安回忆长安地图的布局,从?东市街道分支去分辨、规划。
毕竟在平地里走和在屋顶上走,遇到?的障碍物会有所?不同。
她从?前好像也经常这样做。
记东西,不停地运用。
她向这处宅院屋顶的东南方向走了一步:“走这边更近。”
祁不砚听取贺岁安的意见。
他刚刚也将一整张长安地图记住了,听完贺岁安说的路线,发?现他们想?的路线完全一致。
正?欲照贺岁安说的路线走,祁不砚的手腕被人轻轻拉住,回眸一看,贺岁安的脸映入他眼底。
她的手下?滑,牵住了他。
“走吧。”
祁不砚的目光在贺岁安脸上缓慢转过:“好。”
这处宅院距离奇宫不远了,贺岁安算过时间?,他们保持这个速度在屋顶上行走,还要走半柱香的时间?就能?到?达奇宫楼阁了。
贺岁安没试过在屋顶走那么长时间?,走路不敢太快,以小心安全为上,怕踩掉琉璃瓦,惊动他人不说,自己怕是也会摔掉下?去。
半柱香后,她看见了在地图上标注的奇宫楼阁。
楼阁飞檐翘角,雕有狮子观海,高?耸入云,内含池馆水榭,旁有绿树掩映,假山奇石罗列。
还有建于水池中的亭台,贺岁安亲自来?到?此地才能?真正?感受到?拥有它的人是多么的有钱有势,应该不是普通的公卿显贵。
贺岁安又抱住祁不砚的腰。
他们从?屋顶下?去。
楼阁在东市占地面积广,周围的宅院似乎都?没人。贺岁安忍不住猜测,楼阁的主人为方便,把楼阁附近的宅院也买了下?来?。
有薄纱遮住的亭台里点着烛火,映出两道身影,一道身影是站着的,一道身影是坐着的,面前摆放着一把古琴,指尖落琴弦间?。
琴音缓缓传出亭台。
清脆悠扬,极为细腻。
附近的宅院无人,琴声又不是特别大,不会传得很远。
贺岁安看了看祁不砚,见他走上通往亭台的曲廊,她紧随其后,忽听得琴弦发?出“铮”一声,弹琴之人很叛逆地乱弹一通。
原本很是好听悦耳的琴音变成催命的魂曲似的,从?侧面反映出弹琴之人的随心所?欲。
站在弹琴之人身侧的女子想?抬手捂住耳朵,又忍住了。
一曲终。
弹琴之人抬眼往外看。
亭台的薄纱不仅挡住了贺岁安和祁不砚的视线,也挡住了里面的人的视线,弹琴之人不拘小节地挥了挥手,让人去掀开纱帘。
纱帘被掀开,贺岁安视线就顿在了坐在古琴前的女子身上。
女子不是别人。
正?是今晚见过的落颜公主。
落颜公主自是没有见过贺岁安的,但贺岁安见过她。
祁不砚没走进亭台里,停在离亭台还有两步距离的地方,这是他防止他人暗算的距离,也是他遇到?危险时合适动手杀人的距离。
可他唇角挂着柔和的淡笑,不会令人往那些方面想?,只会以为这位小公子知礼,留有距离。
落颜公主站起来?。
她打了个响指:“你们便是要同我做交易的苗疆炼蛊人?”
知墨拉下?她打响指的手,身为公主要时刻牢记着端庄,一旦养成坏习惯,容易叫人诟病。
落颜公主也随她。
祁不砚道:“是。”
落颜公主颔首,眼神无心扫过祁不砚束长发?的丝绦,又扫过贺岁安发?间?的丝绦,微妙地眨眨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