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不减反增,靠在?树屋树门旁的贺岁安被雷惊醒,好像到子?时了,她从树屋里找出一把积灰了的伞,爬下去,想到村口看看。
贺岁安刚下到树屋下面就看到了祁不砚,他是淋着雨回来的,血腥味被雨水冲刷掉了,面容透白,长发湿漉漉,银饰也是。
她扶裙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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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放到了祁不砚头?顶。
一阵大风刮过,贺岁安一时没拿稳伞,刚遮了他不到一瞬,就被风刮走了,她自?己也淋成落汤鸡,贺岁安捡起伞,拉他回树屋。
两人衣衫都湿了,需要换衣服,现在?下着雨,也不可能叫人到外面等对方换完衣服再进来。
贺岁安背对着祁不砚换裙。
刚要拿新?裙子?,少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的回答呢。”
他们此刻都还没穿上衣服,赤/身/裸/体着,就如图上的男女,也可像图上的男女那样做。
他去吻她那处。
喝下她的水。
书上有提到这个?。
第 51 章
贺岁安肩头一颤, 长发垂在腰间,半遮半掩着身形, 白与黑完美地融合到一起,像一幅只有两个简单色调却又很好看的水墨画。
树屋只点了一根蜡烛,光线不是很?明亮,有些暗沉。
雨声仍在,滴答滴答,穿透树屋的树墙,缓缓地?传进来, 衬得这间树屋格外的安静, 贺岁安似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异常急促。
贺岁安转过身看站在树屋另一侧的人,祁不砚也?还背对着她, 少年湿掉的靛青色衣衫在地?上, 系着银饰的长发偶落水滴。
她目光落到下方。
他双足的蝴蝶银链很?少出现在人前,因为有衣摆、靴子遮掩着, 贺岁安也?只看?过几次而已。
蝴蝶银链像一缕银白的月光,绕成一圈, 轻轻地?束在突起、洁白如玉的脚踝上,七个小铃铛分别坠在不同方向,贴着皮肤。
淋雨后, 靴子自?然也?湿了。
祁不砚是赤足站在树屋里, 如刚出生来到这?个世?上那日一样?, 几乎没有用东西?遮掩着自?己, 他坦然自?若, 完全不知羞涩为何?物。
祁不砚时?不时?给人一种,他这?个人很?圣洁的错觉, 但实际上,他是介于纯粹和邪恶二?者之中的。
纯粹表现于不懂人间之情。
邪恶表现于他对生命没丝毫的敬畏之心,杀人不眨眼?。
贺岁安不觉看?了他一会儿?。
而祁不砚听觉敏锐,仿佛听到贺岁安转过身来的细微声响,也?转过身来,和她面对面望着。
此举打得贺岁安措不及防,她眼?神一闪,他们第?一次这?般的坦诚相待、双方一起的坦诚相待,最重?要的是她也?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刚才盯着他看?。
祁不砚也?没想问此事,朝她走去,发间银饰也?动了。
银饰声一点点靠近。
贺岁安慌乱地?想去取衣物,手?被祁不砚轻轻地?拉住了。
迟了一步。
他们便?以这?种姿态相对。
贺岁安的视线只敢停留在祁不砚的肩上方,他的脸刚才被雨水冲刷过,像瓷娃娃,没一丝瑕疵,在被人做出来时?就精心雕琢过。
昏暗的光线投在他们身上,阴影隐约浮动,祁不砚抬起手?,贺岁安绷紧身体,他指尖落在她侧脸,抚过几道红色的压痕。
这?是贺岁安白天靠在树门睡着了,压到现在,产生的睡痕。
可能得等?一晚上才能消去。
贺岁安随他抚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