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露出迟疑之色。
祁不砚闻声便侧过?脸去看她:“你?想问什么。”
“或许会很冒昧,但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下。”贺岁安还是忍不住想验证脑海里的记忆是否真实?存在,“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啊?”
山上的风呼呼呼地吹,穿耳过?,贺岁安屏气凝神,怕自己待会儿会听不清楚祁不砚的回答。
他没有立刻回答。
她还在等。
“我不太?确定。”他回答了,“可能?会是祁舒,因为我只听过?一个人叫她阿舒,而我随她姓。”
果?然和?她记忆中的一样,贺岁安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关于这些人的记忆,却不轻举妄动,她忽然之间想弄明白所有事。
祁不砚发间的银饰在浓烈的阳光下折射出光芒。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也问她问题。
贺岁安绞着衣摆,不想骗人:“我想弄明白一件事,不过?我现在不太?想说出来?,等以后我弄明白,会告诉你?的,可以么?”
少年肩宽体长,此刻站在她身前?,身影完完全全地包裹住她,似将?她纳入了自己体内一般。
祁不砚弯腰,贺岁安抬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眼神在半空交汇。
他轻轻地侧了下头,弯了眼道:“当然可以。”
贺岁安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拉住祁不砚的手,往悬崖后方退了几步,让他也坐下歇歇。
祁不砚的虫蛇来?到?登云山山上像回到?了孤山老家一样,兴奋得不行,上跳下窜地爬过?山地,还都是至毒的毒蛊,看得她心发憷。
不过?它们是不会伤害她的。
它们的主人是祁不砚。
若不是祁不砚发令,它们极少擅自行动,但总有例外。
黑蛇就是例外,它抖动着尾巴爬向席地而坐的贺岁安,伸出蛇信子舔了下她垂在身侧的手。
这不是想吃贺岁安的意思,更?不是想咬她的意思,毒蛊与主人互通心意,黑蛇知道主人对她有一丝不同,也想讨好此人。
而黑蛇的示好方式是舔人。
被蛇信子舔了手的贺岁安猛地像弹簧弹了起来?。
黑蛇被贺岁安吓了一跳,甩着尾巴掉头就爬走,被祁不砚抓住了蛇尾巴,抓蛇不能?抓尾,但他抓了,黑蛇也不敢有反抗。
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红蛇扭过?扁脑袋看它们,它虽也想亲近贺岁安,但是不会去舔对方的。
红蛇表现得有点高傲。
好吧,其实?主要原因是它的蛇液有毒,一沾上皮肤会溃烂。
黑蛇被贺岁安吓了一跳,贺岁安也被它吓了一跳,坐在地上措不及防被蛇舔了一口,她还是那么怕蛇的人,反应不大才怪。
祁不砚拎着黑蛇,到?悬崖边,松手就要扔下去。
贺岁安脑子一抽,也跟去。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抬手接住了要掉落下去的黑蛇。黑蛇蜷缩成一团,乖乖地待在她并不大的掌心里,怯生生地偷看祁不砚。
蛇的身体冰冰凉凉的,贺岁安一整个头皮发麻。
想松手,又担心黑蛇会死。
她唯有僵硬地捧住它。
祁不砚看了一眼待在贺岁安掌心的黑蛇:“你?不怕蛇了?”
贺岁安将?心里话说出来?:“还是怕的,但我不想它死,它又没伤害我。”某种程度上,这些虫蛇还令她心理素质加强了。
听完,他笑?了声:“你?好像总算有点能?接受它们了。”
祁不砚朝黑蛇伸出手。
黑蛇迅速从贺岁安的掌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