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砚收回放到贺岁安发鬓的目光,看她压在掌心下的书,套好?护腕:“你刚在看什么书?”
贺岁安举起看过的那本?书:“医书,在角落找到的。”
他们不急着离开玄妙观。
万草花在晚上盛开,即使他们现在上山也找不到,还?要在山顶等到天黑,倒不如晚点出发上山。
祁不砚刚穿戴洗漱好?,玄妙观的道士又过来?了。
不是昨晚的小道士。
而是另一个陌生?的道士,他们每天要做一个时辰的早课,等做完早课再去斋堂用饭,他过来?是想?请他们也到斋堂用饭的。
道士说明来?意,等人出房。
贺岁安没让道士久等,几乎是在他说完话后,就拉开了门。
见不是昨晚的小道士,贺岁安也没觉得不对?劲,道观里那么多道士,不一定要小道士过来?的。
道士带他们去玄妙观斋堂。
斋堂坐满了其他道士。
他们看到贺岁安、祁不砚走?进来?,不约而同颔首示意。
斋堂有十几张长?条桌,每一张桌子?上面各摆着一大盘馒头、包子?、白粥等,任人拿去吃的。
从贺岁安昨晚进观到现在,玄妙观道士的表现都很正常,正常到不能再正常,可她总能感觉到来?自他们的似有若无?的打量目光。
是她的错觉?
贺岁安抬眸看了一圈斋堂。
有几个道士没来?得及收回打量的视线,被她尽收眼底。
不是错觉。
是真的。
他们真的在悄然打量着她与祁不砚,为什么?贺岁安不明所以,单纯是因为他们是外来?人,可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外来?人。
玄妙观香火旺盛,青州百姓乃至过来?青州游玩的人都会来?此处供奉朝拜,贺岁安自认不特别,没理?由会让这些道士多加关注的。
难道是因为过夜?
他们昨晚在玄妙观过夜了。
贺岁安又不明白了,在玄妙观过夜有何特殊的,她皱着眉头思索,却被一只手抚平了。少年抚着她眉头:“先吃东西。”
祁不砚对?此恍若未觉,坐下道士所指的那张长?条桌,用碗装白粥,又拿了一只包子?给贺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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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安也坐下,接过包子?。
她张嘴啃包子?。
领他们过来?的道士去其他桌子?用饭,斋堂只剩下吃饭的声音。
贺岁安吃了两只包子?、半碗粥,还?有半碗粥喝不下了,她想?着不能浪费,正要一鼓作气喝完,祁不砚接了过去,他喝掉了。
忽有一白发老道士走?斋堂,众道士纷纷起立道:“真人。”
白发老道士走?到了他们面前。
贺岁安懵懵地抬起头。
祁不砚好?整以暇地吃着半只包子?,并不为所动?。
贺岁安站了起来?,她听见道士喊这位老人作真人,他想?必就是玄妙观德高望重?的三善真人。
她也叫了他一声真人。
三善真人露出浅笑,示意不必多礼:“二位便是昨夜在玄妙观留宿的小公子?、小姑娘吧。”
“没错,打扰你们了。”贺岁安不太好?意思道。
三善真人笑意不减。
他道:“何谈打扰,来?者是客,玄妙观是该招待的,只是登云山夜里常有野兽出没,你们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在夜晚登山。”
祁不砚吃完半只包子?了,也朝脸上总带着笑的三善真人温良地笑了笑:“我们会注意的。”
贺岁安点头附和。
三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