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力道,“宣云此举非君子所为,那将军当日醉酒拦了秋娘马车,就是磊落之举吗?夺人之妻,就是正人君子吗?”

“某一介莽夫,行为举止失仪,所幸圣上清明,命某娶秋娘为妻,也算全了礼数。宋翰林此番失礼,不知圣上那里如何解释?”

“北梁刺客凶残,秋娘当真无事吗?秋娘...”

宋檀不欲和莽夫纠缠,大声叫唤着,“秋娘,你若无事,应我一声,我便知你安好,也不至于坐立难安...”

他神色激动,苍白的面颊上,是高烧未愈的潮红,沿着耳畔向下的皮肤,浮现着细长的青筋,嘴唇痉挛如破碎的桔梗,只有硕大的衣袍在风中猎猎响着,抽打着冷寂而单薄的肉身。

何年忍着李信业攥紧的手,顶着他沉重的目光,喉咙如攀爬着荆棘,说不出安慰的话。

她有一种直觉,如果她今日回应了宋檀,李信业要和她翻脸。

“秋娘...”宋檀等不到回答,泪如雨下。

驾车的沥泉,见这人实在无礼,在将军面前纠缠夫人,一鞭子高高抽起,马车扬长而去,卷起一地烟尘。

宋檀吸进尘土,剧烈的咳嗽起来。

马车走远后,李信业才松了手。

“李信业...”

何年脸上蕴着不解,“宋檀与你所谋之事并无干系,你何苦羞辱他?”

他冷眼看着她,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冷淡的眸子里尽是凉意。

“他是宋家郎君,享受了宋家的富贵荣华,就该承担宋家造下的孽债,更何况,难道不是他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