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眼神狭谑而愤怒,“洋金花、草乌、川乌、醉仙桃花、闹羊花...”
“将军的袖子里,有迷药的味道。说来也巧,我昨日起床闻到一股药味,今晨起来,也闻到了这个味道。”
李信业喉头滚动了一下,撇过了脸。
何年丢开了他的手,李信业腕上的力空了,热散了,他心跳也慢了一拍。
此事,确实是他理亏。
他抬头,眸光相触,她眼畔带着冷风凝着他。
“将军再猜猜,我昨日在赛风身上,闻到什么味道?”
李信业迎着她灼灼目光的逼视,声音不免轻了下来。
“什么味道?”
他也很好奇,她的鼻子,简直比他养得雪狼更好使。
“麝香、灵犀香、甘松的味道,这是合成催情会用到的香料,南风馆里处处皆是,我前一日,在狸奴身上也闻到过。”
李信业惊愕了一下,“沈娘子既然已经察觉了...”
他顿了一下,何年接下去他的话。
“将军想问,我既然发现了赛风和狸奴有异常,为何还要让赛风去揍萧裕陵?为何还提出‘子时,云梦楼,点灯’这样的要求?”
李信业唇线紧抿,看着莲风掠过,吹拂她细碎的额间散发,柔软的绒毛也在晨光下颤动,掌心薄茧有些痒,手指不自觉弓了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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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北梁探子◎
何年看着面前的李信业,忽而噙起笑来。
她过去在他面前,因着前世毒杀他的缘故,总是精神上比他矮一头...
现在抓住他的不坦荡之处,又气恼,又平衡了一点。
和他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点刺挠挠的戏虐味。
“子时,云梦楼,点灯,既是试探赛风,也是试探将军...”
“赛风从南门瓦子离开,是卯时一刻钟,而云梦楼每晚戌时正末关门。赛风只有在云梦楼关门前回到酒楼里,才能藏在楼顶于子时点灯,看似我给她留了三个时辰,实际上她只有一个半时辰的操作时间,而嘉王晚间流连在新门外,中间来回路程就需要一个时辰,她的时间压缩到只有半个时辰...”
“以赛风的身手,想要将嘉王打的鼻青脸肿,这虽然不至于完全做不到,却需要每个点都卡的极为精准。而这几日京城不太平,巡检司加强了巡防,她想要完成我的要求,除了有自己人做内应,巡检司这里,也须得有官府的人故意放行...”
“究竟是谁在背后故意放行呢?会是将军您吗?”
何年直视着李信业,嘴角轻轻一撇,“亏得我昨日还感念,嫁给将军也挺好的,日日出门比在家中都自由,没想到是将军早就存了主意,用我去钓那些北梁探子上钩呢...”
“我早该想到的,将军府刚遇刺,正是该加强防备的时候,将军却纵着我外出,自然没安好心!将军就没想过,那些人会杀我泄愤?”
何年含水双眸,因着不满而结出一层白霜。
李信业觉得自己的影子,黏在了她的目光上,像寒冬腊月天,以湿热的手触碰了冻结的兵器,顷刻间,皮肤会黏结在寒铁兵刃上。此时强硬抽出手时,会撕掉一层皮肉。正如他眼下低头,避免再去看她一样,是不适的。
可难免还是恍神去想,她真的曾有过,‘嫁给他,也挺好’的念头吗?
但已经不重要了,李信业很快恢复了冷静。
“沈娘子冰雪聪明,此事,确实是某利用了沈娘子。不过,沈娘子大可放心,某让沥泉在沈娘子身边看护,定然会确保沈娘子出入平安...”
他语气严肃,何年却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