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业翻身坐了起来。
他拥有前世的记忆,所以,到现在为止,一切复仇都很顺利。
而他拥有前世的记忆,也意味着只要躺在她身边,他记得每一次他们身体的交缠和厮磨。
他看了眼躺在身侧的女子,从囊袋里掏出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迷药会让她无识无觉,酣睡一夜。
李信业打开了窗子,翻身跳了出去,又从外面轻轻掩住了纱窗。
昨夜,他也是宿在书房。
他在书房里看信件,等到子时,已经打烊的云梦楼上,果然点燃了一盏灯。
他又等了一个时辰后,湛泸才一身寒凉的从外面回来。
“将军,查到了,那个叫赛风的相扑手,是三皇子普荣达的人。”
李信业皱眉,“她也是北梁人?”
他问完后,湛泸愣了半秒,心道还有谁也是北梁人...
但他很快回过神,“她不是北梁人,她是生活在北境的大宁百姓,父母在塑雪之战中,死于陆万安的屠戮,如今在帮三皇子做事...”
李信业沉默了。
“将军,要提醒夫人一声吗?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是引狼入室...”
“不必了”,李信业摆了摆手,“还没到收网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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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居然会对她用药◎
第三日,是回门的日子。
何年起了个大早,兰薰为她梳妆。
疏影端进来一个木匣子,欢喜道,“沥泉刚刚送来的,说将军让拿给娘子用的...”
她打开匣子,“姑娘看,这是寒河以东的海汊得来的北珠,个头竟比南珠大,光亮也足,奴婢掂在手里试了试,沉甸甸的...”
“娘子怎么不开心?”疏影见娘子无动于衷,笑着说,“娘子停了用南珠,将军就让人送来了北珠,可见,将军心里是有娘子的...”
疏影谨记离家前,老爷对她的交待,宽慰着自家女娘。
何年没甚精神的拨弄着珠子,“如今我为饵料,将军为渔翁,他自然心里有我...”
疏影没有听明白,“娘子,什么饵料,什么渔翁?奴婢听不懂...”
“疏影”,何年声音有些疲惫,“将军昨夜又是晚睡早起,没有让你们服侍对吗?”
疏影点了点头,“将军甚是勤勉,奴婢自愧弗如!”
“不但你自愧弗如,我也甘拜下风!”
第一晚她宿醉醒来,就闻到古怪的药味。昨日她特意没用任何熏香,就是怕误判,可今早还是闻到了洋金花的刺鼻气息。
世人只道沈初照娇贵挑剔,实则是她属于高敏感人群,嗅觉触觉味觉甚至视觉,都比常人更为敏锐,所以一丁点杂质,她都忍受不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李信业居然会对她用药。
这两日的诸多古怪之处,慢慢在脑子里形成一个不成熟的猜测。
“赛风回来了吗?”何年问。
“回来了”,疏影露出一点不安的神色,凑近何年道,“女娘,刚刚沥泉告诉奴婢,昨夜赛风将嘉王爷打得很惨,老王妃告到了圣上面前,连被废的萧皇后,也跑去找皇后娘娘要说法呢?听说巡检司和提刑司衙门,都要出动查这件事呢?”
兰薰帮她挽上最后一小绺头发,别上脚簪固定,也不安道,“娘子,闹这么大,不会查到娘子头上吧?”
何年笑了。
“子时,云梦楼,点灯...这不仅是说给赛风听的,也是说给将军听的,将军既然没有阻止,想来他不满意钓些臭鱼烂虾,也想放长线钓大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