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见她神色惊惧,缓缓俯身,冰凉的指尖抚上她汗湿的鬓角。“这香啊......只会让娘娘和陛下好好快活一场。”

他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腻。

“娘娘若是能让陛下尝到极乐,陛下自然食髓知味。等到陛下离不开娘娘的时候,自然娘娘说什么,陛下就听什么。”

最后一个字拖得极长,带着说不尽的暧昧。

说罢,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缓步走了出去。

郑淑妃一夜无眠,直到天光微亮,伺候庆帝起身早朝后,她才如释重负地瘫软在床榻上。

锦被间还残留着那股奇异的甜香,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彩衣。”她哑声唤来心腹宫女,“刘贤妃那边.......可有动静?”

彩衣跪在榻前,低声道,“贤妃娘娘今晨亲自做了芙蓉酥,往庄妃娘娘宫里送去了。程昭嫔和周修仪也在那儿......”她顿了顿,才迟疑道,“还有......李夫人也去了。”

见自家娘娘脸色难看,彩衣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些,声音轻细,“李夫人去拜会庄妃娘娘,是有缘故的。”

“李夫人的侍女疏影,晨起送来一盒酥酪,让奴婢告诉娘娘,李夫人担心胞妹行事唐突,会开罪庄妃娘娘,今早特意去庄妃娘娘宫里赔罪。本来想唤娘娘一道去,念及娘娘昨夜承恩,身子乏得很,就让娘娘好生将养着。夫人说了,等晚些时候定来探望娘娘。”

郑淑妃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一缕深思。

“李夫人去探望庄妃倒也罢了,可其他嫔妃为何也这般殷勤?不过是个武将之女,风头怎么越过了舒妃娘娘?”

大宁向来以文治天下,宋相倒台后,参知政事韩焘入阁拜相的呼声很高,他女儿一入宫就封了舒妃,该是最有望主理六宫的。而且就算没有舒妃,还有世家出生的和妃娘娘。

庄妃的父亲虽是枢密使,却也到了快要告退的年龄,寻常姿色得圣上青睐也就算了,在后宫也被嫔妃们众星捧月,实在是古怪至极。

“备轿,我们也去景福宫。”郑淑妃起身道,“我也去会会这位庄妃娘娘。”

彩衣急道,“娘娘!按礼数该是庄妃先来拜见您才是。您这般......”

郑淑妃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懂什么?如今众人都围着庄妃转,我这一去,那些低阶嫔妃必定跟风前往。到时候,满宫都会以为圣心属意庄妃为后。舒妃心高气傲,岂能容忍?”

“娘娘果然高明。”彩衣轻声道,“只是......那刘贤妃才是暗害娘娘的人,娘娘为何要对付庄妃呢?”

郑淑妃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自然是刘贤妃与庄妃交好。如今庄妃正得圣宠,除掉庄妃就是断了刘贤妃的依仗。”她轻抚鬓角,“待庄妃失势,本宫自有千百种法子慢慢收拾她。”

尽管腰肢酸软,郑淑妃仍强撑着梳妆打扮,匆匆赶往景福宫。

刚踏入殿内,程昭嫔便惊讶道,“淑妃娘娘怎么来了?”

郑淑妃笑意盈盈,“听陛下总夸庄妃妹妹贤惠可人,本宫实在好奇,特来讨教一二。”

庄妃林清梧闻言,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袖中的帕子。

她想起入宫前夜,父亲在书房里的那番叮嘱,“清梧,为父已决意告老还乡,你在宫中切记谨言慎行......”

父亲布满老茧的手,当时轻抚她的发顶,一字一顿道,“咱们林家不求富贵滔天,只求全身而退。”

可自入宫以来,刘贤妃便屡屡示好,那些武将之女更是殷勤备至。今日送绣品,明日赠香囊。林清梧心知肚明,父亲身为枢密使,一旦致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