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娘子更甚一筹”,疏影忙不迭的回答,“可娘子作何与那些商人相比,没来由降低了身份,还沾染了铜臭味,娘子原先不是最烦此道吗?”

何年笑了笑,心道当然是探听消息,构建自己的‘探事司’,也能顺带筹措打仗要用的钱粮。

嘴上却道。“突发奇想罢了,你们是我的贴身侍女,我所有决定不会瞒着你们,你们也要学会管住自己的嘴...”

她只是扫了一眼,兰薰和疏影扑通跪了下来。

“娘子放心,奴婢们只听娘子的。”

何年扶起二人,推心置腹道,”我也只信你们,以后我们房中的事情,只你们四个大丫头知道,若是传了出去,我也只拿你们...”

她后半句没有说出口,脑中浮现史料中四位侍女的悲惨下场,眼睛莫名有些热,只道一句,“我从前偏听李妈妈,委屈了你们,日后再也不会了...”

兰薰哭了出来,“不委屈,娘子是主子,主子待奴婢好,是主子宽厚,主子待奴婢不好,定然是奴婢没服侍好主子...”

疏影也道,“娘子有什么交代,自有娘子的道理,奴婢们见识寡陋,凡事都只听娘子的吩咐...”

何年其实很不想听她们,一口一个主子奴婢的叫着,可正是因为她们是奴婢的心理,才会百分百服从她,自动合理化她一切反常的举动...

念及此,她也就不多费口舌了。

只特意叮嘱她们,“以后我的房中,衣服上,日常所有物品,包括面药香膏,全部不许用香料,我的身上不能有任何香味。”

“兰薰惊呼了一声,“这不是要了娘子的命吗?”

她们家娘子,最爱调香,也最是离不开香的。

“我最近闻到香味,鼻子就会痒,许是心绪不宁,有些过敏,你们要保守秘密。”

这当然是假的。

在这个通讯不发达,人与人靠书信沟通的时代,她需要在笺纸上做些手脚,这些笺纸不能沾染她的味道。

里间贴身的几个侍女,她是百分百信任的,外间的侍女,她不能确定。

“以后我休息时,不用守夜,外间的侍女也撤了。我身边就你们四个服侍,外面要是问起,就说我身体不适,如今转性子了,喜欢清净...”

何年交代完,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在云案上制笺纸。

忙活到天色已暗,疏影来传晚饭备好了,是否去请将军。

何年头也没有抬,葱白纤指捏着藻绘完的笺纸,正在涂蜡染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