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泉虽然没见过这个阵仗,可看看漂亮,不,是清秀的少夫人,再看看少夫人边上的两个侍女姐姐,自觉应该冲在前面。

“嗳...”,他清脆唤了一声,“掌柜的,你们这里有没有叫做周庐的?”

掌柜是而立之年的儒雅男子,扇子一扬,蕴藉风流,勾着桃花眼含笑看人。

何年能感觉到他眼风流转,将她们上下看了个透。

久浸风月的人,眼睛里仿若长出了触角,不等恩客进屋,先用目光将人舔一舔,摸一摸,带着挑逗与勾引。

几个人站在风里,霎时脸红透了。

那男人才摇了摇扇子笑道,“外面冷着呢,恩客进来暖暖身子,我们这里没有周郎李郎,可有花郎月郎玉郎,包管让恩客满意...”

沥泉张着嘴,茫然的看何年。

何年也一脸懵。

这是...用得化名?

她早该想到的,周庐若是出自风月场所,自然不会用本名,甚至可能周庐这个名字,也是入宫后取的。

但不管如何,她都要试一试。

他既然服侍人的功夫一流,自然后天经过顶尖的调教。

“你们这个巷子里,最好的郎君是哪位?咱家可挑剔的很,若是服务的不好,咱家可是要砸场子的...”

何年掐着嗓子说话,听起来很像年轻的公公,她知道自己音色扮男人不像,但扮内侍就很合适,尤其是她面白而无须。

果然,那男人听了她开腔,换了恭敬的态度,“恩客可以去前面的缀锦阁看看,那里的服务,全玉京城都挑不出第二家。”

他神色诚恳,见何年肯听劝往缀锦阁去,轻吁了一口气。

公公可不是一般倌人能侍奉来的,他的小庙接不住这尊大佛。

何年向前走一段路,果然看见一家华丽的酒楼,大堂外立着一丈高的血红珊瑚树,站在门外也能窥见楼内曲水流觞,布置的富贵而不失雅致。

何年掸了掸衣摆,佯装风月老手,熟谙的走进缀锦阁里,立刻有一名娇俏的堂倌迎上来,亲昵挽住她的胳膊。

“恩客,怎来得这么早?今日是喝茶听曲啊,还是对吟对弈啊?”

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仿若何年就是这里的常客。

何年知道他们这些地方,门道可多了,喝茶对吟恐怕都是暗语,她害怕露出马脚,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道,“咱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掐尖了享受,今日就由你来安排,若是咱家没尽兴,看咱家不砸了你的招牌...”

她学着公公的模样,那堂倌也被唬住了。

何年回头瞥了一眼桂月,挑了挑眉,桂月立刻明白了。

她学着何年的样子,也尖细着嗓子道,“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叫周庐的,长得很水灵,你把他给叫出来...”

那堂倌露出谄媚的笑,诚惶诚恐道,“公公,我们这里不许倌人用真名,公公可知这个周庐,在阁内是何花名?是郎还是奴?小的才能给公公安排啊...”

桂月哪里懂郎和奴的区别,求救般看向自家娘子。

何年好歹写了这么多年论文,深谙语言的艺术。

模棱两可道,“我们也是宫里相识介绍来的,你就按他们的喜好来安排,咱家难得出来一趟,不要拿这种琐碎小事烦人,你快安排间上好的厢房,咱家累了要休息...”

何年塞给他一琔银子。

堂倌见他是宫里来的,又出手阔绰,眉眼都是喜色,“公公可是蔡公公介绍来的?蔡公公上次说这两日要来,他老人家可是有事耽误了?”

何年点点头道,“就是蔡公公介绍来的,宫里的事情,你少打听,快去张罗吧...”

她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