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的狗腿子...”
沈初照久居京城,宴饮聚会,知道许多京城秘辛,韩焘的母亲怀他时,因高龄生子异常艰辛,这才鲜少出门,而不是因为害怕狗吠...
“刑部尚书张希颖,他表面上装的高风亮节,铁面无私,其实,他私底下可讨好宋相了,一直想让幼女张小娘子,嫁给宋相的小儿子宋檀,不信你去打听一下,凡是宋小郎君出现的地方,张小娘子都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就是我们寻常人家的女儿,也不会这么掉价跌份,当爹的真是为了仕途,连脸面都不要了...”
“还有右卫将军曹茂,每日眠花卧柳,听伺候过他的女妓说,其实他早就不行了,行房前全靠药吊着,就这...也是迎风倒,见花谢...”
李信业看到这里,脸都黑了。
她一个深闺贵女,怎会懂这种市井污秽之词。
何年却越写越激动,心中不快荡然无存。
果然,背后蛐蛐别人,是最快的发泄方式。
她大笔一挥,居然开始编排起当今天子了。
“你知道圣上为何信任朱忠吗?刚登位就升任他为殿前都指挥使,这是因为我们这位天子啊,他喜好男风...不然你想想,后宫佳丽三千,怎么陛下连个孩子都没有,就连皇后娘娘,肚子里也多年无子呢!这是因为娘娘们啊,都守活寡呢,若是怀上孩子了,那才奇怪呢?”
昭庆身为皇子时,没有孩子,是因为大局未定,宋居珉不愿他诞下宋家血脉的孩子,自然也不允许旁得侧妃怀子。
如今没有孩子,是因为宋皇后还没有诞下长子,旁得妃子自然没份。
可百姓们哪里管这些,只知道寻常百姓一个老婆,都七八个孩子使劲生,天子有这么多老婆,肚子里都没动静,可见这位天子有问题。
李信业见她写下的话,心脏几乎骤停,“秋娘,你是不想活了吗?”
“对”,何年语气里都是雀跃,“既然大家对郭御史的处境冷眼旁观,那就想办法让所有人都感同身受。”
“等到所有人都黑料缠身,那郭御史那点真真假假的丑事,也就不算什么了!”
“既然洗不白,那就一起漂黑!”
何年将所有人都编排一通后,回头看着李信业,“对了,也该给你泼个污水,否则你太干净了,鹤立鸡群也是罪过,还显得是我们背后捣鬼...”
她打量着李信业,“给你杜撰个什么罪名合适呢?既不会惹百姓不喜,又能消除天子疑虑...”
蘸满松烟墨的金兔毫笔,笔头朝着李信业,她思虑再三才道,“武将大多胸无点墨,又贪图美色,就写你沉迷沈氏美色不可自拔,白日宣淫,毫无避忌,就连她身边美貌的侍女也不放过,不过沈氏善妒,你便不敢造次...”
她落笔写下,“如今的北境王啊,哪里还有半分斗志?成日乐不思蜀,估计除了下面那杆枪,他连月隐刀都握不住了...
李信业喉咙一紧,像吞咽下滚烫的炭火。
他站在背后,握住女娘的手,提笔将“就连她身边美貌的侍女也不放过”,蘸满墨水覆盖住。
何年不解他要干什么,歪头抬眸间,感知到耳畔传来热息。
李信业俯身贴着她,趴在她侧耳沉声道,“白日宣淫可以有,你善妒也是真的,旁得什么我不认...”
75☆、第75章
◎轻易撩拨◎
李信业躬身写字时,屈肘抵着楠木桌案,半臂环圈着她。
他身上不是梦里的玄铁鳞甲,也不复惯常的武将劲装,而是宽大的朱紫鱼鳞袍。
长袍缓带轻裘,宽袖垂落案前。
他提笔饱蘸松烟墨时,织锦袖缘蹭过她的手背,衣摆金线绣的虎豹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