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居,弹劾他找女妓的郭路...

私下里居然与长嫂通奸?

他早知道文臣们都是道貌岸然之辈,却没想到他们玩得这么野?

张贞打开奏本,宣纸脆响挠得群臣心里发痒,百官的目光纷纷缠来,只等监察御史展开说说...

郭路却悲恸大哭道,“陛下,陛下...这是无稽之谈,万不能有这种无端揣测啊...”

这个素来强硬的老臣,几乎无坚不摧,但长嫂是他最敬重的人,是他不能忍受一点亵渎的人...

他老泪纵横道,“陛下,陛下,整个大宁,谁人不知,臣幼年失恃,无父可怙,无母可恃,跟着兄嫂生活...长兄去世后,长嫂靠着刺绣养活臣长大,供养臣读书,为了...为了...”

郭路擦拭着眼泪,“为了让臣能出人头地...长嫂生生熬坏了双眼...长嫂她比臣年长,又目不能视,臣...臣如何能与她有苟且之事?”

他深绯色官袍忽然一颤,手中玉笏掉落下来,他颓然跪在地上,哀求道,“陛下,女子名节为重,这等诬告...若是传出去...你叫长嫂她...她如何活下去啊?”

寅时末刻的文德殿,还浸在青白的夜色里,郭路以头磕地时,琉璃烛火明灭不定,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泪痕。

李信业垂眸不语,攥着笏板的手,却微微发颤。恨不得撕烂张贞的嘴,更恨不得挥着月隐刀,杀尽这些无良之人。

他不能暴露自己,只能捏得腕骨生疼。

这个计谋实在歹毒阴险。

因为参奏流传出去后,就算郭御史洗清嫌疑,世人的嘴也不会放过他,而他的长嫂也只能以死自证清白...

他们在用流言蜚语,用世人的口耳相传,不负责任的窥私欲,杀死一个谏官的名誉,一个女子的名节。

他知道宋居珉,必然有应对之策,却没想到,他居然能无耻到这个程度?

最重要的是,这是要让当事人剖腹自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