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热锅上的蚂蚁,爪子被烧一样团团转。
丞相府还没有遇到过这种阵仗,老爷和两位郎君们,这个时辰正在上早朝。
小郎君喝醉了,夫人和少夫人又是内宅主妇,哪里能抛头露面,与这群贱民们掰扯?
管事找不到主心骨,急得额头直冒汗。
“回去吧,回去吧...”,他挥舞着手臂,像赶鸭子一样驱赶人群。
“不过是一个无稽荒唐的梦而已,你们就这般冒失的围着丞相府,等京畿衙门的差役来了,定然要治你们个聚众闹事,不敬丞相之罪...”
大管事穿着簇新的绸缎棉袄,顶着暖和的羊毛毡帽,站在门吏和护卫们后面,作势要赶这群人离开...
人群岿然不动。
他无奈道,“天气不好,地都冻裂了,何况你们这么大年龄的老人,闹出人命算谁的?你们中间带头起哄的人,肯定是要坐大牢的...”
可许多老人鞋子底下绑上干草,彼此搀扶着,看起来呼吸快要冻枯竭了,依然举着迎风招展的布幌子,不肯退后半步。
布幌子原是挂店铺招牌用的,这会却用血字写下醒目的大字:‘相府草菅人命,虐杀无辜侍女,可怜花冢葬枯骨,亲人两不知.....”
这正是皇城底下最豪奢的地段,周边布满商业区。
卖菜的,担葱的,磨豆腐的,金银铺子,布庄粮坊,马车夫,铁匠,木工瓦匠...
周边凑热闹的市井小贩,也将宋府围得水泄不通。
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围着宋府的院墙,叠罗汉一样,趁乱往里面张望。
宋府大管事气愤道,“你们再不走,护卫们要动手了,他们手中的棍棒刀剑,可不长眼睛...”
护卫们拿着武器在大门前,吓唬着这些老人。
带头的老者大呼道,“我没几年好活了,可那些年华二八的豆蔻少女,却不能枉死而无人问津,我们哭祭社的行老徐翁,已经去敲登闻鼓了,这就求天子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