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还在家中等着我们呢...”

欸乃的桨声中,船夫停船靠岸,仆从侍女们等在岸边。

小女娘随着母亲坐上马车,轱辘的车轮碾压着青石地板。

再从车里出来时,已是十五六岁,亭亭玉立的年轻女娘了,那是和沈初照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

何年于是猜到,这是沈初照死后,隔了不知多少年,转世投胎到同族旁支的一户人家。

同她一样,这个叫沈月的小女娘,也自幼对沈初照感兴趣。

虽然她的母亲王夫人,多次交待她不许读禁书,不准提起沈初照,她还是从马车上抱下一摞市井淘来的旧书,偷偷藏在褶裙里带入府。

这些书五花八门,有些是野史杂记,有些是坊间流传的话本子,有些甚至是沈初照嫁给李信业后,与宋檀偷情媾和的粗俗春宫图。

女娘荤素不忌,只要与沈初照有关,她都尽数收入囊中。

古朴的老宅旧院里,沈月伏在桌案上,潜心研读。

溽暑熏蒸,她额头鬓角都冒着细汗,可她全神贯注,没有理会窗外槐树上,聒噪不休的蝉鸣,也没有听到母亲靠近的脚步声。

王夫人走近了,待看见女娘面前摊开的书册和画卷,两眼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你这个不知礼义廉耻的混帐东西,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这个败坏门楣的□□倡妇!”

沈月见母亲脸色不好,慌忙上前去扶。

王夫人一巴掌扇在女娘脸上,白腻子般的脸颊上,立刻浮现血红的五指痕印。

“我说你怎么回事,为你说了周家大郎,宋家二郎,官媒婆跑断了腿,你一个也看不上,这不满意那里挑刺,却原来是心思野了,看不上大好的儿郎....”

“你你你...”王夫人指尖点着女儿的脸,痛声斥责道,“你枉费爹娘的悉心教诲,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