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是无用...公主的婚事,不能这般拖下去了...”
昭怀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我何尝不知道,宋哥哥对我无意?可若不试一试,我将来如何翻身?你也看到了,父皇和母后不在了,她们是怎么作践我的?上次皇后娘娘说的那个都虞候,官职倒是挺大,可年后就要调到潼川去了,等我们成婚后,驸马不得担任朝廷要职,他又是个武夫,还远离京师,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积雪覆盖的长街上,马车缓缓行进。
远处高大巍峨,金瓦朱檐的皇宫,在底下没有雪的地方,撕开一条血盆大口。
马车无声驶入巨兽口中。
昭怀公主的呜咽,淹埋在寂静的雪地里。
雪花还在无声飘落,细小的雪粒,反射着日轮昏白的光,在将军府的琉璃瓦下,投下黯重的阴影。
何年送别所有贵女后,疲惫的坐在塌上,听着沥泉回禀事情。
她上午问起李信业的行踪,沥泉和府中暗卫,皆不知晓。
沥泉出门去打探,这会儿才回来。
低眉垂眼道,“禀少夫人,将军昨晚宿在营房。他说夜里忙完事情太晚了,怕搅扰了少夫人清静,索性留在了城外...”
沥泉不自觉声音低下来。
“那将军现在何处?”何年抿了一口茶水,她说了半日话,嗓子乏得很。
沥泉有气无力道,“将军还在墩台,将军说今日冬至,军中要吃暖炉宴,恰逢府中宴请贵女们,他不方便露面,等陪北境军吃完暖炉宴再回来...”
何年抚着玉杯的手指,微微捏紧。
沥泉连忙道,“将军让少夫人放心,左寺丞去封丘的事情,他昨日得知后,就派遣承影等人一路暗中护送着呢,少夫人的兄长不会有事的。”
她将杯子搁置在几案上,通透的白玉杯落下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沥泉激灵的收了收肩,小心翼翼敛住呼吸。
何年揉着眉心,语气缓和道,“沥泉,将军平日里的行踪,你们这些亲近的侍从也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