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扯过被子盖住脑袋,躲在被子底下呜呜的哭起来。
林正军强忍住内心的悲痛,没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然后一个人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做完饭的高玉枝来到客厅,看到垂头丧气的林正军,又隐隐听到卧室里儿子的哭声,皱着眉头道:“这又怎么了……”
林正军少气无力的道:“医生明明说,文聪以后可以拄着拐杖慢慢的走路的,可是刚才我扶着他想让他练习走路时,他却连站都不愿意多站一会儿,不锻炼怎么能站起来呢?这种事他自己要是不上心,别人可帮不上他……”
“早知道当时我就该拦着不让你给他买那辆摩托车……”
“事到如今,你再埋怨这些有什么用?谁也不想让他出事啊,那个狗日的吴祥征也真够歹毒的,文聪又不是故意撞的他,而且当时我们也给他赔偿了,他怎么还不放过文聪,妈的,要不是他现在在大牢里,老子真想拿刀宰了他……”
看着咬牙切齿的林正军,高玉枝又想起了前几天儿子痛骂吴祥征时说的话,说等自己能出去了,就去杀了他……
高玉枝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二十八号这天,梅寒蕊一大早就坐上公交车去了槐花镇的家,她先去邻居家借了一把铁锹,去了村头的公墓里,把父亲的那座衣冠冢给拆了。
自从上次从村支书那里拿回了父亲的来信后,父亲还活着的消息很快便在镇子上传开了,一些老乡在路上碰到梅寒蕊,都停下来好奇的询问梅寒蕊她父亲现在的情况。
梅寒蕊高兴的告诉他们,自己的父亲在很远的地方,明年就能回来了。
回到家里之后,梅寒蕊开始里里外外的打扫卫生,她记得以前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时候,每逢快要过年的时候,爷爷奶奶都要提前把家里里里外外全部打扫一遍,屋里的墙角屋顶处都不能有灰尘和蛛网。
她拿着毛巾擦墙上的相框时,看着相框中父亲年轻的容颜,脑海中暗自幻想着父亲现在的样子,估计父亲现在脸上也有了皱纹了吧,头上也有了白头发了吧。
上次她在给父亲回信中,询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家来,她不知道父亲是再给自己寄一封信告诉自己呢,还是突然给自己一个惊喜,直接风尘仆仆的回家来。
锁上门准备离开的时候,梅寒蕊突然发现杨旭辰正站他家门前的一棵杨树底下徘徊。
见到梅寒蕊出来,杨旭辰急忙来到梅寒蕊的面前一脸讨好的道:“寒蕊,我听村里人说你今天回家了,我想来看看你和你说说话,可是,我又怕你不想见我……所以我就没敢去你家……”
“我的确是不想见你,杨旭辰,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寒蕊,我们不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吗?”
“早就不是了……”锁上门之后,梅寒蕊快步的往东边大路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冷声道:“从你在法庭上和林正军一家陷害我的时候,我们所有的年少情谊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杨旭辰大踏步的跟着梅寒蕊的身后,急切的道:“寒蕊,我不是圣人,不可能不犯错,你总不能因为我的那一次错误,就把我之前对你所有的好全部否决了吧……”
“那也得看你犯的是什么性质的错误,你犯的错差一点害的我坐牢,所以我不可能原谅你……”
梅寒蕊疾步来到了镇上通往县城的那条大路,站在旁边等去县城的公交车。
然后她又回头对跟在她身后的杨旭辰道:说“以后不论在什么地方遇见我,你都不要再和我打招呼了,我们以后形同陌路,再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