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萝故作?不在意?, 闷头喝粥,没应声。

见状,陆观潮道:“若是你乖乖的留府上等我,待回来的时候,我许你晒一些腊肉,以你的名义,送给苏流风,可好?”

姜萝眼眸亮晶晶的,笑问:“真的?”

她那样欢喜,陆观潮瞧着不是滋味。但为了博美?人?一笑,他只能这样做。

“嗯。”陆观潮叹气,“你该知道,我做了多少让步。”

“我明白的。”姜萝难得靠近陆观潮,主动抱了一下他的腰身。她能感受到?陆观潮的脊骨微僵,紧实的腹部都?在一瞬间变硬了,竟有几?分无措。

姜萝偷笑一声,缠绵地道:“多谢你,观潮。我希望你们能化干戈为玉帛,这样我才能报答先生的恩情呀。报了恩,我心?里不藏事了,就能和你好好过了。”

陆观潮喜欢姜萝的奖励,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勾唇,道:“阿萝,我只有你了,别离开我。”

“好。”姜萝拍了拍陆观潮的背,“给我猎兔子和梅花鹿吧!我想吃兔子肉,还想吃鹿筋丸子。”

“好,必不教我的阿萝失望。”

陆观潮喜欢姜萝和他提要求、谈条件,甚至愿意?她肆无忌惮撒娇讨要礼物。

因为那样,他仿佛和她近了不少。

也好似他们的日子,还有未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日后?,陆观潮真的启程离府了。街巷人?声鼎沸,锣鼓喧天,那是帝王出?行狩礼开的卤簿队伍。

姜萝不得出?府,她站在院墙一隅,踮脚张望。然而,一如前世那般,她目光所及之处,唯有光秃秃的墙角。白玉兰的花枝横来,一片片厚实的、微蜷的白瓣儿,朝天高翘,不屈不挠。

她和前世一样,受困于府邸,举步维艰。

不过这次,姜萝决定给自己?找一点事做。

她撩裙飞奔回屋里,跑太快了,险些被门槛绊倒。

没等蓉儿出?声来劝,姜萝已然喊了句:“在院子里设个庭燎来!”

蓉儿疑惑地问:“夫人?,您是要烤肉吃吗?”

“不是!别问这么多了,快去吧!”

蓉儿没法子,只能按照吩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堆起庭燎。

紧接着,她看到?姜萝抱起一团团簇新的衣裙,眼睛都?不眨一下,径直丢入熏人?的篝火里。

大火顷刻间舔上那些华贵艳丽的织物,任它芝兰紫还是菊蕾白,统统被焚烧得一干二净,成了焦黑的灰烬。

蓉儿被吓了一跳:“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呢?好端端的暗花缎和三蓝布啊,要绣双面?满绣不容易,大公子花了大价钱呢!”

姜萝甚至是一天都?没穿过。

于蓉儿而言,真的很肉疼。

哪知,姜萝只是笑,她迎着火光,任那团橘炽的火色烧进眼睛里:“可是,这些都?旧了啊。”

“哪里旧了?”蓉儿不明白。

“都?是过去的样式了。”

蓉儿无奈至极,想到?陆观潮反正有钱任性,他定会纵容姜萝糟蹋东西。

她叹气:“没事,反正您要什?么,大公子日后?都?会给您买的。”

“嗯。”姜萝只笑不语。

她想,反正没有日后?了,这些衣物没了用武之地,自然是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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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狩,礼部挑的日子好。初夏时分,城池里头溽暑炎热,临到?山里头,又风凉气爽,很合适君臣山中?漫行,把酒同欢。

巡狩的礼制场面?一过,侍卫们便就地扎起营帐来。

皇帝按照往常那般,抛出?一个彩头,供群臣与?皇裔们角逐。他的身体每况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