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来发卖都可能。

姜萝哪里会不懂一窝子人心里的小九九,她不欲理会,只拧开梅花膏盒,小心往颊侧涂抹冰凉的乳膏。

没多时,房门叩响,奴仆们瞟了一眼,顿时屏住呼吸,继而他们鱼贯而出。

想也知道是谁来了,姜萝垂首,小心把玩拆下的珍珠头面,默不作声。

陆观潮修长的指尖轻触上她的下颚,挪动姑娘家丰腴的脸蛋,迫使她抬头“我瞧瞧。”

姜萝浑身战栗,眼泪收放自如,作势又要哭:“很疼。”

“不知道躲么?”

愠怒的语气,又带点心疼,陆观潮的脸色铁青。

“老太太的掌风犀利,教我如何躲?”

“她是年迈的老者,若你有心要逃,又怎会避不开。”

此言一出,姜萝蹙起眉头:“陆观潮,你在怪我吗?你母亲要寻我的麻烦,同我何干?你在疑心我故意挑衅老太太?也是好笑,我人困在你的院子里,伤在我脸上。我以色侍人,就这张脸金贵,能为自己争地位,比命都要紧。我会不保它?”

姜萝绷直了脊骨,四肢裹在华袍里,柔美又伶仃。她脸上止了血,伤却触目惊心,大有同归于尽的魄力。

不得不说,陆观潮极爱姜萝这种脆弱又高傲的脾性。

前世也是,他望着满身是血的姜萝,她眼神里流露出的茫然、无措、不解与坚毅,令他心碎,也令他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