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萝心如死灰:“算了,反正先生就是这种城府深沉的男人,就当我斗不过你吧!”

她无奈地耸耸肩,苏流风见好就收,给她又买了一盏鲤鱼花灯,当作赔礼道歉的礼物。

姜萝接下夫君递来的善意,勉勉强强原谅了他。

苏流风一只手被灯挂满了,幸好还有另一只手是空的,可以护住姜萝。

街上人潮汹涌,他们挤在人流之中,再无身份尊卑的差异,也无人会给他们让路、开路。

苏流风只能竭尽所能守着小妻子,他怕自己弄丢了她。

“阿萝慢点走。”苏流风担忧地劝。

姜萝笑话他太过紧张,却在下一刻,足尖踩空,一声惊呼,险些跌下河去。

还是苏流风眼疾手快丢了两盏灯,一下伸手勾人,把姜萝搂到怀里,紧紧圈住。

好险。

姜萝靠上苏流风温热胸膛的时候,她还能听到动若擂鼓的急促心跳,原来夫君也会害怕。

两盏花灯落入黑峻峻的河水里,立马“哧溜”一声熄了灯火。

姜萝回头,着急:“我的灯!”

苏流风道:“灯可以再买,殿下走路更是小心一些。”

他难得肃穆,嗓音抑制不住得颤抖。

姜萝刚想打趣苏流风几句,却见他双手紧搂住小妻子,将她的腰一寸寸收紧。

男人坚实的臂骨仿佛有青筋迸起,骨骼感极强,缄默不语,拥住了她。

姜萝察觉到苏流风的不对劲,她不由也抱住了夫君,笑问:“先生怎么了?我从前怎么不知道您这么爱撒娇呀?”

苏流风哑然失笑。

他低沉沙哑的笑声自她发顶荡漾开,如同星火,一下燎到了姜萝的耳朵尖,灼灼的,烫烫的,莫名让她心生涟漪。

苏流风蹭了蹭她的乌发:“是我太紧张你了。”

其实苏流风不说,姜萝也知道。

他胆小,害怕她遭遇不测。

苏流风已经不能再失去她了。

姜萝忽然开始心疼他,她不由地抚了抚苏流风的后腰。

随即手指不老实。

沿着男人的劲瘦腰线开始,往肌理健硕的腹腔。

直下,流连不去。

姜萝挑眉,戏谑:“呀!先生的身材原来这么好!”

苏流风如鲠在喉,忧伤的心绪被姜萝这句话噎住了,他不自禁地缩了缩身,以宽大的袍衫做掩饰,避开姜萝肆无忌惮的触犯。

郎君声音里糅合着隐忍,低声告诫:“阿萝不要闹……”

姜萝见好就收,笑眯眯收回了手。

苏流风也自此松开了她,只是这一次,他紧扣住姜萝的手腕,丝毫不肯放。

姜萝瞥见灯火下,苏流风红透了的耳廓,目光又落在他紧握不放的手掌上,玩味地弯唇:嗯?先生对于护妻一事,还是很有自己的坚持嘛。

姜萝任由他牵着,他们对视一眼,彼此对于眼眸里蕴含的爱意心照不宣。

这一刻,岁月仿佛不再对他们无情。

无论姜萝和苏流风是已经养育了一个孩子的年轻父母,还是十几年前玉华镇小院里兄友妹恭的少年少女。

他们一如既往相爱、相伴,即便生死交界,也再不能将他们分离。

“先生。”

姜萝忽然喊住了苏流风。

郎君回头,困惑地看了妻子一眼。小姑娘今日打扮得极美,发间簪着一支玉佛手坠银珠步摇,桃粉色的袄裙绣满大片娇艳欲滴的花卉。

她含情脉脉望着他,美得不可方物,亦让待人接物都八风不动的佛子动了凡心。

他的心随姜萝战栗。

男人不由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