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三人尚公主的风声刚放出去,却无一人有资格尚公主,隔天皇帝的诏令便收回了。”

说起这事儿,姜萝也纳闷得很。那时姜河刚刚登基为帝,一心以为她是为了江山社稷才耽误自己的终身大事,死活要为她觅得佳婿。

姜萝被他烦到了,只能同意和这些单身的郎君会面一次,瞧个眼缘。

姜河特地办了一场官宴。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为姜萝办的酒宴,哪知还没两天,宴会便取消了。

平日里最急姜萝婚事的姜河,忽然转了性子,不要她这么快挑选意中人了。

姜萝既感慨弟弟脑袋瓜子灵光,还会开窍,又庆幸往后当个独身皇女多好,还没人来烦她。

今天,姜萝偶然听到沈厨娘说起这件事,仿佛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

她洗耳恭听:“您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

沈厨娘神秘兮兮:“殿下不知道吧?陛下是听了神官的建议,这才取消了官宴。”

“哦?”

“就在邀请郎君赴宴的当晚,神官一连下了三道神谕,派往皇城,奉于御前。还是喊小弟子夜访的皇城,阵仗闹得厉害,我都被惊得一夜没睡着。”

姜萝明白了。

她就说呢,姜河热衷于当月老,怎么临时改了性子,不烦她了。

原来是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佛子奉,在背地里暗暗使绊子……

姜萝头疼地叹气,她怎么不知道,先生背着她的时候,还这样孩子气呀?

夜里,苏流风和姜萝一道儿坐车归府。

苏流风知道,玄明神宫对于姜萝来说,居住多有不便,即便夜深了,他也体恤夫人,愿意陪姜萝往返奔波。

平时,姜萝一上马车就会打开话匣子,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他喜欢听她讲话,不嫌聒噪。

可是今日,姜萝一反常态,安静得可怕。

苏流风有些担忧:“阿萝是出了什么事吗?”

姜萝看了清隽的郎君一眼,摇摇头。

“那么,是累了?”所以才不想和他讲话。

佛子难得忐忑不安。

姜萝单手支起下巴,微笑开口:“先生,你还记得白家长公子,王家二公子,以及淮阳侯府世子吗?”

久违的记忆涌上心头,苏流风薄唇微抿。

他自然记得。

看来是有人说漏嘴了。

神宫里,出了叛徒。

苏流风叹一口气,他明知不该叨扰姜萝,可他还是出手了……邪念在作祟。

“白家长公子私下养了几房外室,王家二公子好赌,淮阳侯府世子实则有龙阳之好,娶妻不过是搪塞家中人。”苏流风犹豫不决,“这三人,实非良配……”

是他做错了,他不该干涉姜萝的事。

苏流风以为姜萝要生气,哪知小姑娘并没有发火,而是不以为然摆摆手,“既然他们都不是良配,那依先生之见,当时的京城中,又有谁配为我的驸马呢?”

苏流风垂下眼睫,艰涩地道:“此前,我有为阿萝留心适龄的郎君……”

要品行端正,要家风清正,要学识渊博……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他。

姜萝有时候对苏流风真的是既生气又无奈。

少女气鼓鼓地凝视他,明明想生气,临到最后,又忍不住靠近苏流风,抓住他指骨修长的手,轻轻贴上颊侧,用脸轻轻磨蹭他的掌心。

姜萝忍不住骂:“先生好笨!你要是对我有意,不会毛遂自荐吗?!”

苏流风一怔,掌心被女孩儿的脸烘得滚烫。

他有私心,但他不敢。

只能卑劣地,打着为姜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