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苏流风一趟下来,姜萝便骨碌碌滚到他怀里。
她揪住苏流风雪色中衣的衣襟,仰头看他时,杏眼里仿佛有星星。
此时的苏流风应该很放松吧?
没有家仇也没有忧心的事,他不必着那一身沉重的红青团莲花缎镶贤劫千佛图法衣,也不必再被困于莲花榻上。
褪下大衫后,他是自由的。
乌黑的墨发能散在枕上,与她的糅杂在一处。
夫妻结发,一生相守。
不知是不是屋内瓷灯没盖防风罩,窗缝漏进一丝风,一下吹熄了烛火。
室内静谧,床围子笼罩几重床帐,视线愈发昏暗。
苏流风唯恐姜萝怕黑,起身给她燃灯。
手臂还未支起,衣襟一紧,竟被姜萝拉得俯身。
险些压伤她。
“阿萝?”
“先生别走。”
苏流风无奈:“只是点个灯。”
“这样也很好,有先生在,我一点都不怕。”
她意有所指。
小姑娘胆大妄为,毫无预兆地奉上唇瓣,她吮了一下苏流风。
男人的唇凉凉的,不止是不是吹了风的缘故,竟有几分冰寒。
舌尖轻叩牙关,她想他有所回应,不要紧张。
她不讨厌苏流风的触碰。
所以别一惊一乍,怕她被伤。
姜萝心猿意马,手指也动。
不规矩地游走。
中衣扯离,是坚实的肩臂,与玉色的脖颈。
姜萝抬头,泄愤似的闷闷咬下。
不知是疼还是旁的缘故,惹得郎君轻哼一声。
“疼?”
“没有。”他在撒谎。
姜萝实在恶劣,她蓄意逗苏流风,又咬了一口。
仿佛有牙瘾,不见血不罢休。
“先生,这是在家里,你也要这样拘谨吗?”姜萝故作惋惜地说,“还是,我的魅力不够让先生方寸大乱呢?”
“不是这样的。”
“那?”
他该怎么说呢?又该说什么呢?他瞻前顾后,总怕她不喜。
实在不应该太小心翼翼,她是他的妻。
姜萝说:“我不怕先生抱我、亲我,先生不会伤我的。您多哄哄我。”
她总有法子破他的戒。
是他命里的劫。
苏流风退无可退。
他被逼迫,又或者说,他得到了家妹的允许。
郎君终于敢顺从本心,臂骨收紧,把姜萝搂入怀中。
这一次,是他主动抱住小姑娘,主动递去肩膀,任她咬或舔。
想怎样都好,他不抵抗。
姜萝被拥得很紧,仿佛要窒在他的怀里。
但,这股力量又让她觉得很安心。
她真切感受到苏流风的脉搏与心跳,他是活生生的人,和她同床共枕的夫君。
直到苏流风的气息渐近,散在她的耳侧,只觉得炙。
原来,他也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