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皇帝不是君臣关系,故而不必称“臣”。
姜河难得被玄明神官驳回意见,愣了一会儿,再看姜萝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还能有不明白的地方吗?分明是他阿姐拿捏住佛子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是不愿插手了。
姜河长叹一声,只幽怨地盯着姜萝,小声说:“至少、至少不要开罪佛子,对他好一点。”
“放心。”姜萝眨眨眼,狭促地说,“佛子命贵,我一定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
这话里荤气太重,全是针对苏流风说的。
姜河不知姜萝的胆大妄为,唯有苏流风垂下浓长眼睫,他低眼望向手里的茶碗,耳根悄悄红了一片。
没有不喜欢,只是……羞赧。
宫里的宴席继续进行,姜萝坐回苏流风身边,与他窃窃私语:“先生,昨日那样,真的不可以吗?你是不愿吗?你很讨厌吗?”
她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逼得苏流风不得不去回想昨日的事。
昨日也是这样深浓的暮色,玄明神宫烟火缭绕,唯有业族人诵经的声音悠扬飘荡。
苏流风解下法衣,刚想换回常服归公主府。
寝房里满是宝相庄严的佛像壁画,他今生的很多年都是独自在这里度过的。
想到等会儿能看到小妻子明眸善睐的脸,苏流风不由唇角上扬。
日子美满到……仿佛在做梦一般。
他还未来得及解下发间束带,忽听房门开合,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悄无声息搂住他的腰身。
“阿萝?”苏流风讶然。
“是我。”姜萝从他身后探出了头,眉眼笑得弯弯,“先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只是五个时辰。”
“但我想先生了。”
姜萝幽怨的话,让苏流风的笑意更深。
他诚实地道:“是,我也想念阿萝。”
“想我什么呢?”姜萝的话里仿佛有钩子,一点一点缠住苏流风,逗他往深不可测的情渊里跌去。
苏流风从来不会糊弄姜萝,他竟真的思考起来。
良久,他道:“很多。”
“譬如?”
“说不上来,但我很想见你。”
苏流风老实的话,逗得姜萝捧腹大笑。她的先生怎么这么有趣,从来不会说什么哄骗小姑娘的甜言蜜语,表露爱意的话也这么直接。
苏流风听她在笑,有几分无措。
“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没有。”姜萝笑倒在苏流风怀里,她趁机蹭了他好几下,深深嗅他衣上熏来的花香,“我只是觉得先生可爱。”
“……似乎不是夸赞?”
“怎么不是呢?”姜萝忽然抬起头,她目光灼灼地凝望苏流风。倏忽,她妖媚地勾起唇角,娇娇地喊,“先生低头。”
苏流风不会拒绝姜萝的话,他乖巧地低下头。
乌黑的长发垂落,扫在姜萝的脸侧,有点痒痒的。
墨发遮掩下,是苏流风那一双漂亮的凤眸,眼尾狭长,却没有半分冷冽,只有一片柔情。
姜萝忽然踮起脚,捧着他的脸,情不自禁吻上去。
她勾住苏流风的脖颈,袖口滑落,记忆里的那一片白腻腕骨,紧紧贴着郎君。
肌理相依,唯有陌生的滚沸。
唇齿轻触,是姜萝一下又一下,以丁香小舌,撬开他。
苏流风不懂亲昵的技巧,姜萝也学得潦草。
只能凭借本能,凭借所有邪心。
姜萝逼苏流风后退,最终他被搡到一侧松木的软榻上。
耳畔唯有动.情的絮语,以及隐.忍的闷声。
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