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风释怀的同时,又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

要是能多?活几年就好了,他想多?陪姜萝一段时间。

不想姜萝难过,苏流风也不愿姜萝……爱上他。

所?以今晚的吻,他不能回应。即便欢喜,也不能表露出来。

苏流风注定会教姜萝失望。

苏流风放下碗,他澎湃的心绪,又逐渐恢复平静。

在?他死之前,他想为姜萝铺一条更好的路。

这?样,他走得放心,也不会再有遗憾。

第二天,大理寺休沐。

苏流风陪姜萝送了赵嬷嬷一程,他们为了掩饰身份,没有乘坐公主府的马车,而是轻车简从出府。

姜萝和赵嬷嬷说最后的体己话?时,苏流风和陆观潮尴尬地碰上了面。

陆观潮看苏流风不顺眼,总觉得他笑面虎一样欺骗姜萝,可他明白?,如今这?位是姜萝真正的丈夫,他没有动他的资格。

他不想再被姜萝讨厌了。

陆观潮错开那一双桃花眼,有意避战,苏流风却拦住了他的去路:“陆大人。”

陆观潮负在?身后的手攥得死紧,强行按捺住杀心,皮笑肉不笑,反问:“苏大人,有何指教?”

苏流风那一双凤眼平静无?波,他看了陆观潮许久,仿佛在?审视他。

陆观潮以为他在?宣誓主权,讽刺:“若你真为阿萝着想就不该针对我,如今她的处境艰难,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

“我知道。”苏流风温和地道,“阿萝是个好孩子。”

“不必你说……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说些?恩爱的话?,你想刺激我,让我知难而退吗?”

“陆观潮。”苏流风淡淡喊了一声?。

“什么?”

“你会待阿萝好吗?”

陆观潮不明白?苏流风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只皱眉,说:“上一世,我为了家人,伤了阿萝。我知道我对不住她,所?以今生,我愿意一切以她为先,站在?她这?一边。”

“嗯。”苏流风听了陆观潮的话?,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去。

留下陆观潮傻眼了,他弄不明白?苏流风的心思,只觉得这?厮卑鄙无?耻,还爱装高深莫测。

夜里,姜萝回了公主府。

马车停在?府外,她下意识朝帘子外伸手,却没有人来接。这?时,姜萝才?想起来,赵嬷嬷已经离开了。

苏流风顺势接过姜萝的手,牵她下了车。

姜萝感受到苏流风的贴心,在?月色的映照下,朝他微微一笑:“夫君,你我真是心有灵犀。”

苏流风:jsg“伺候殿下这?么久,这?点眼力?见儿还是要有的。”

两人相伴回了寝房,姜萝没有急着沐浴更衣,而是和苏流风聊起姜敏的事:“夫君,二姐逼走了赵嬷嬷,害我身边人散尽,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苏流风问:“阿萝是想对大皇子一党出手?”

“是。”

苏流风鲜少和姜萝谈论政事,今日他要为她多?做谋算,只能把?想法都说给她听:“眼下,陛下身子骨恢复,正在?彻查李家的过错,都察院有皇帝的授意,早早备好了弹劾李家将的折子,单论李将军多?年前为了应战,没有事先讨陛下的旨意,私自在?边关募兵、囤粮,迎击鲜卑人一事,就够他们喝一壶。”

姜萝当?然能懂苏流风话?里的关窍。

皇帝忍了多?年,终于等到国泰民安,可秋后算账。

为了防止将军们拥兵自重,一般大月国朝廷都是实行府兵制,军士由藩镇卫所?操练,能领多?少人打战,都要经过皇帝的圣旨。

哪里如李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