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苏流风和姜河去乾州不?知道要待多久。

皇帝没个准话?儿,底下人也不?敢乱猜。不?过皇帝既然把差事交给了心腹臣子?们,没有办好公务,他们也不?愿意灰头土脸地回来。

姜河踌躇满志,一心要干一番大事业,好让父君刮目相看。

其实姜河对于为父母亲办事的热情,姜萝很理解。

小时候,周仵作让矮小的姜萝提酱壶,代替他跑到店铺里沽一吊勺酱汁,她也是这样洋洋得意,仿佛被?长?辈委以重任,她终于得到了认可,有了大人的雏形。

好在姜河虽是个莽撞的十五岁少年,却也知道此?行的紧要。皇帝委派大理寺官员苏流风陪同皇子?出行,是想让姜河跟着?苏流风多学学官场上的门道与?断案技巧。

幸好姜河不?是榆木脑袋,他揣测jsg圣心,对苏流风愈发恭敬。马车驶出京城后,他还厚脸皮开?口?喊苏流风“姐夫”。

只可惜,苏流风一贯谨言慎行,着?实被?皇家的亲昵吓了一跳。他面露为难,委婉推拒:“殿下请慎言,君臣之礼不?可废。”

姜河挠头,尴尬问:“苏大人讨厌被?我这样喊?”

苏流风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怔住。他态度温和地摇了摇头,用极低的声音回答:“也没有不?喜……只是有些僭越,不?合礼制。”

姜河了然。苏流风胆小且古板,有点没劲。

车厢里原本昏昏欲睡的姜萝听到这番对话?,不?免也抿出一丝笑,先生的循规蹈矩,她见识过,比着?圣人来尺量也出不?了分毫差错。

或许是嫌苏流风太沉闷,姜河和姜萝说起了话?:“三?姐,苏大人在家里的时候,也这么守礼吗?”

此?言一出,正?要拿羊皮水囊喝水的苏流风着?实被?呛了下,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又避开?了漂亮的凤眸,耳根渐渐生热。

姜萝是个狭促人,倚靠上车窗,单手支额,笑眯眯地说:“既然是守礼的臣子?,自然也不?会驳皇女的颜面呀。在家的时候,我要驸马如何,他自然就?得如何了。”

好嚣张跋扈的一番话?,姜河心中?有画面感了。

他同情地拍了拍苏流风的肩膀,道:“苏大人,天家的公主养得如此?刁蛮任性,真是苦了你了。”

苏流风摇头:“三?殿下乖巧伶俐,方才说的话?,不?过是戏言罢了。”

“啧啧。你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姜河自讨没趣,也不?再问东问西。

他们的人马抵达乾州时,已是十日后的事。

姜河自小生在都城,其实很少有出行地方州府的机会。今日到了目的地,正?要和姜萝感慨乾州人杰地灵,人口?众多,结果?一下车,他发现巷子?胡同里乌泱泱站满的全?是地方官,里三?层外三?层都看不?到一个穿粗布衣裳的黎民百姓。

前些日子?,这地方不?是还发水涝吗?怎么看起来一派祥和太平。

猜也知道,大官要通行的地界,怎会有庶民存在,罗知府早早让衙役把街巷清空了,不?让普通老百姓冲撞皇亲国戚。

姜萝他们赶到乾州花了十天。

十天的时候,再如何消息不?灵通的地方也该收到京官的告诫了。因此?他们明白四皇子?姜河是要拉拢的对象,往后保不?准还会成为头顶上的主子?呢。

思及至此?,罗知府对姜河笑得更殷勤了:“下官罗田,乃肇庆知府,拜见贵人们。四殿下、宝珠公主、苏大人大驾莅临,真是乾州百姓之福。贵人们快请下车歇歇脚。你们一路奔波,定劳累了吧?前两日下官已将州府官宅修葺了一番,可供贵人们小住。”

乾州乃是肇庆下府的所属州